陈金涛的脸都绿了,后背直冒冷汗,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在这一刻,陈金涛甚至有立即逃到国外的想法。
常春是只修炼成精的老狐狸,目睹陈金涛的表情,更加确信谋杀夏鹏飞的幕后主谋就是他!
要不然,陈金涛大晚上登门求见?
至于陈金涛说李恨水诬陷他和乌龟是同谋,那纯粹胡说八道,常春哪会相信?
常春大脑在飞快转动着,帮陈金涛承揽工程,只要有资质,程序上没有明显瑕疵,就没有什么大问题。
但帮陈金涛逃脱法律制裁,那就是徇私枉法,干预司法,特别是陈金涛涉嫌杀人,性质严重。
“金涛,按照常理,李恨水不会滥用职权,徇私枉法,你不必担心。”常春轻描淡写地说。
陈金涛说:“可是,常记,刚刚从云河县那边得到消息,乌龟受到胁迫,说我是幕后主谋。这不是颠倒黑白吗?”
常春站起身来,说:“我上趟洗手间。”
常春去洗手间后,窦胜利凑近陈金涛,轻声问:“金涛,怎么办?”
陈金涛摇头:“我心里很乱,不知道怎么办,等会看常记怎么说。实在不行,就需要启动划。”
窦胜利试探着问:“做掉乌龟?”
陈金涛恶狠狠地说:“是他自己不想活!还要连累我们!他如果将所有责任扛下,他好我好大家都好。他是嫌自己活腻了!”
常春出来了。
“小陈,你说实话,夏鹏飞是不是你指使人杀的?”常春直截了当地问。
陈金涛也不打算隐瞒了:“是的,是我指使乌龟找杀手干的,因为夏鹏飞严重损害我的利益。”
常春可不想趟这趟浑水,毕竟人命关天,于是说:“小陈,如果是民事案件,我可以给有关方面打打招呼,在不违法的前提下,给你适当关照。
但杀害夏鹏飞,是刑事案件,而且,杀害纪检干部手段残忍、性质恶劣,我不能帮你。”
陈金涛见常春翻脸不认人,干脆破罐子破摔,冷笑道:“常记,如果我被警方抓起来,恐怕要不了一个晚上,就会将窦县长,还有你供出来。”
常春早有准备,不慌不忙地说:“小陈,你说的话,我没听懂,怎么将我供出来?我收了你的钱财吗?没有。我一贯清正廉洁,从来不做违法乱纪的事。”
陈金涛冷笑道:“常记,我通过曲颖一共送过三次小海鲜,你不会不知道吧?”
常春处变不惊:“小陈,曲颖是我干女儿,我的确听她说过,你给她送过几次小海鲜。
我知道后,严厉批评了她。战争年代,干部不拿群众一针一线。
现在说不拿群众一针一线,可能有些教条,但超出一定价值的礼品,那是坚决不能收。
事后,我都让曲颖将你送的小海鲜,上交给她们学校的上级——教育局纪检组。
为什么送给纪检组,而不是退还给你?就是为你面子考虑。”
常春将曲颖叫来了。
“曲颖,小陈每次送你的小海鲜,是不是都交给教育局纪检组了?”常春煞有介事地问。
“是的。”曲颖答道,“一共三次,纪检组还给我开了收据。”
曲颖随后将收据拿来了,上面明明白白写着时间、物品名称、上交人。
陈金涛一看,傻眼了。
中标市里工程后,他分三次送给曲颖一共一百万美金,每次都是将美金装在海鲜纸盒里,送钱时,只说是小海鲜,因为怕曲颖拒收。
现在,他却发现,没有证据证明他给曲颖送了钱。
他没有想到,常春老奸巨猾,玩这么一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