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待看清来人的脸,妇人手上一松,粗瓷碗落在灰花的被子上,碗中的水全都撒了出来。
灰花的被子湿了一大块。
厉修寒捡起碗,嘴角含笑道:“大娘,我是纪姑娘的丈夫。”
现在正值晌午,阳光透光窗前的树叶射进来,辩驳的落在灰色的被子上。
印象中的男子,与眼前人重合,层层记忆涌来,大娘失神,眼角的诧异不言而喻,半晌才别过头,说了句:“麻烦了。”
厉修寒辉月般的眸子微皱,见大娘躺下,也不好在屋内久留,转身出了内屋。
见帘子落下,大娘缓缓张
开眼睛,眸中的恨意涌现。
秦清回来后,便进了厨房,好在四周野菜不少,她不敢把白面都用了,想来想去,还是做疙瘩汤合适。
忽然多了两口人,还是节省些比较好。
厉修寒身上的伤大好,拄着拐杖进来帮忙。被秦清拦在厨房外,厉修寒倚在门框上,说着刚才的事。
秦清听了打趣道:“大娘是不是见你太好看,一时吓到。”
厉修寒轻笑,也就她,没心没肺。
李松回来的时候,疙瘩汤已经做好。他端了碗进屋,侍奉大娘吃下后,才出来吃了口。
李松的三间房在半山腰,地势颇高,一眼望去,还能看到崖底。
四周缠绵的绿色,让人见了欣喜,旁边有条蜿蜒的小路,曲折的向上延伸,眺望之下,隐隐约约能看到炊烟。想来也是户人家。
两户人家离的有些远。
这样的小村子,若不是坠下崖底,恐怕无人得知。
厉修寒抿嘴望了眼身后。
秦清昏昏沉沉睡了一觉,总算缓解几日的疲劳。
心里盘算着,人也该到了。
此时却听到厨房有动静。
李松出门打猎,难道是修寒,秦清暗骂一个没看住,又去厨房。
柴房
和厨房一墙之隔,秦清推门转弯便见大娘站在灶前忙和。
“大娘,我来。”
秦清连忙上前,接过大娘手里的活计。
“没事,平日也是做,只是这几日身子不爽,你们是客人,怎么能让你们动手。”大娘见着面色白皙的姑娘,笑着问道:“一见你,我就想起我的女子,她也是爱漂亮的人。”
“哦?”秦清边淘米边笑:“那您姑娘肯定比我漂亮,她嫁人了吗?”
“死了。”
秦清淘米的手一顿,抱歉的看向大娘:“都怪我多嘴,大娘您别难过。”
大娘摆摆手,面色如常:“无碍,香儿死了好多年,我早没事了。”
空气尴尬的能碾死人,秦清不知该如何开口,想来想去,便扯到病上:“大娘,您这病是生下来就有吗?”
一般哮喘大多都是遗传,看大娘的病情,并不是很严重,秦清推算是后天形成。
提及病情,大娘苍白的嘴唇微颤,脸色惨白几分,扶了扶额头,神情有些恍惚,一手扶着灶台道:“人老了,就是不中用,我想回去躺会。”
秦清觉得奇怪,刚才还好好的,心里嘀咕手上却没闲着,扶着大娘进了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