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阅川蹙眉,“这个东西一旦出现在市面上,我能想到的只有恐怖袭击。二十多年前,国就发生过一起炭疽杆菌粉末的信件杀人事件,这些信件北极给了两位参议员导致五人死亡,十七人感染。”
韩阅川若有所思的盯着沈谈衣服上飘着的宠物猫毛。
“短期内连续发生三起,受害人的感染源都毫无踪迹,杨丹凤是唯一一位还幸存的感染者,所以我想先从她下手,争取尽快找到感染源。”
*
医院重症监护室外的长廊总是过于静谧。
深夜时,偶尔从长廊外照进来的月光让医院空气中弥漫的消毒水味更加有了点恐怖的色彩。
此时,如果你看到一个身型单薄,个子高挑的男生躺在长椅上,或许第一反应并不会觉得他是谁的家属,而会以为,这是哪个骤然离世的幽魂。
“哎,小伙子,你怎么还在这里呢?”
郝玫查房结束后注意到护士电脑前监控里的画面有些不寻常。
这个叫祝威的小伙子,从杨丹凤出事开始就一直陪在医院里。
尽管她告诉了他很多次,i不需要陪护,他留下来也是完全无济于事。可那小伙子还是十分固执的留在了医院里。
如今,已经是他睡在医院走廊的第二个晚上了。
郝玫看不过去。
祝威被摇醒的时候眼神有些迷瞪。
看到郝玫,他忽然在一瞬间清醒过来。
“郝医生!您怎么来了?是丹凤醒了么。”
“没有。”
郝玫不忍心多说,见祝威固执的模样,只怕也不是自己几句话能把人劝回去的。
“哎,我是怕你睡在这里着凉,万一第二天你朋友醒了,你倒下了怎么办呢?”
祝威的眼神黯淡了一瞬。
“郝医生,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我就是不想走。”
“你这孩子……”
“医生!”
祝威忽然急切道。
“我想留在这里陪着她。都怪我,都怪我没在考试前注意到她身体不对,您说过的,这个菌感染如果发现的早就不会这么严重,可我明明一早就知道她在咳嗽发烧,却没有带她去医院,都是我不好!”
“这怎么能是你的错呢。”
郝玫对这个有些深情的愣头青男孩产生了几分同情,“正常人看到有人咳嗽发烧都只会以为是感冒,谁也不会往这方面想。你呢不要想太多,把事情交给警察。——我听说你也是艺考考生?”
祝威点了点头。
“那你就更不能在这里呆着了,万一影响你考试怎么办呢?快回去吧啊。”
祝威固执地摇摇头。
“我和丹凤是同学,去年我们两一起复读了。”
“一起复读?”
“是,本来去年我考上了,可是我不想丹凤一个人复读,所以就求了我爸妈,让他们再给我一年的机会。”
郝玫哑然。
“这可是一辈子的事情啊。”
“是我心甘情愿的啊。”
祝威眼里露出盈盈的幸福,“我想和丹凤一起读大学,我知道她父母对她不好,所以我会像亲人一样对她好,要比所有人都对她好。”
郝玫听着青春盎然的肺腑之言不由得觉得自己都年轻了不少。
……
青春的故事总是这么美好。
和祝威彻夜畅谈的结果就是,郝玫下夜班的时候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
韩阅川和沈谈过来的时候,郝玫根本没有太多应付的力气,只是潦草的朝着接班的医生指了指,示意他们去问别人,随后整个人扭头就倒进办公室的躺椅上。
“这怎么了?”
“下了夜班都这样。”
沈谈有些见怪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