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对惨白的人偶正歪着头,炫耀似的凝视着她。
它们的婚服华丽而陈旧,红色的绸缎已经褪色,上面绣着的金色丝线也变得暗淡无光。婚服的领口和袖口都镶着繁复的花边在岁月和黑暗的侵蚀下花边已经因为破损而参差不齐。
新娘人偶头上的凤冠歪歪斜斜,珠翠散落一地,而新郎人偶的帽子也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掉落下来。
这对人偶就那样静静地立在那里,在黑暗中散发着一种令人胆寒的气息。
“啊!别过来,别过来!”
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
她的身体不停地颤抖,“放过我,求求你们放过我!”
然而,人偶依旧静静地立在那里,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女孩眼里充满绝望。
她似乎已经精疲力尽,再也无法承受这巨大的恐惧。
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昏倒在了这恐怖的山林之中。
*
元旦前的天已经变冷,哪怕是太阳正好的中午也让人很难鼓起出门的勇气。此刻的韩阅川正皱着眉坐在办公室,一脸困惑的瞅着过来蹭饭的马缇京。
“你说贤姐要我去查奉金山的失踪案?”
“昂——”
老马咬了一口鸡腿,“刚路过办公室我亲耳听到的。”
韩阅川停下了筷子面露难色。
老马见状不解。
“奉金山虽然远,但也属于沪市管辖范围,看你这表情……不乐意去啊?”
“那倒不是。”
韩阅川迟疑了几秒后又重新举起了筷子。
“奉金山的失踪案我有关注过,就这一个月,奉金山的失踪案已经发生了两起,或不见人死不见尸的,那里的派出所人手不多,这才报了协助。但,最近的两起并不是最早发生的,最早的那一起发生在九年前。”
“哦?”
马缇京来了兴趣。
“九年前?你怎么知道的。”
“说起来还是一个巧合。”
韩阅川笑着摇头。
“你记不记得,我们抓捕刘禹城的时候,沈谈曾经在那个废弃的民宿里发现了一具完整的尸体?”
“记得啊。”
马缇京点头,“这个案子民事科已经结了。作案的那伙人是专门盗窃尸体给农村配冥婚的,见那个民宿废弃了很久就将东西物件都临时存放在那里,正好被沈谈翻了出。”
“民事科结案时曾经给我也抄送过一份卷宗,死者陶贵芬的尸体之所以会被盗,除了有殡仪馆的人暗中配合外,和家属也有关系。火化当天来的亲属只有陶贵芬的侄女,而陶贵芬唯一的女儿,九年前在奉金山失踪,一直到现在还没有音讯。”
“也是奉金山?”
“是。”
马缇京三两口就将盒饭吃完,一边咂嘴一边思考着什么。
“这倒是也奇了,失踪原因是什么?”
“卷宗上没写。”韩阅川皱眉,“奉金山景区并不大,里面也没什么险峻的地势,按理来说,不太会出现人员迷失的情况。”
“九年前,你小子都还在我手下干警员呢,这么久远的案子,也未必就和最近的事情扯上关系。”
韩阅川摇摇头。
“奉金山虽然挨着沪市,但乡镇居民圈层都比较独立。就比如冥婚这个事情虽然并不被法律允许,但在那一带却是个约定俗成的规矩。我特地去查了周边及当地派出所的报案,九年里类似的失踪案还有六起,失踪者男女老少都有。虽然也可以解释为是奉金山的地势环境险峻,但也不至于这么多人连尸体也找不到。”
“说的也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