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茹张了张嘴,想反驳什么,但是老爸太不给力了,这不来,自己在老妈面前真的无话可说。
到了小区楼下,史景停稳车,原本嘴里还叨叨着,但是回转头看到赵茹低落的情绪,一副很受伤的样子。
那可是自己的大宝贝,从小到大捧在手心里的宝儿。怎么就忍心她受到如此的言语攻击?
史景住了嘴,拉了小妮手:
“走吧,上楼。没事儿,明天再说后天的事儿,大不了我后天一大早再去,考试结束就回来,你周末,带着妹妹,好吧?”
“迟到了呢?”赵茹脱口而而出,这也是史景一直叨叨担心的。
很多事儿就是这样,越是怕啥越是来啥,越是在乎啥越是要失去啥。史景一直期盼这次考试,所以越担心失去这次机会了。
想想不对,怎么能说出这么不吉利的话呢?这场考试可是妈妈期盼已久的考试,所以赶紧对着地面“呸呸呸---”
史景心颤一下,如此照顾自己感受的大宝,就为了心里那点不快,一直叨叨叨个不停,随即敛去了所有的不快。
“妈妈,小茗茗好了还可以,我带她一天没问题的,就怕---”赵茹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不吉利,但是好像每次发烧都会反复那么几次,三天之后哦才好。
小妮这第二天,明天才第三天,那明天下午妈妈去焦城,半夜时分再怎么,自己收拾不住怎么办?
“不会的,她今天都没发烧,都已经好了。”史景斩钉截铁的说道,似乎这样小妮就没事儿了一般。
不过再细想,赵茹说的这种情况真的可能。而且,自己明天下午回去的话,如何也不会放心的。
算了,后天一大早再去吧。
“我后天一大早再去,白天应该没事儿。而且中间考试结束的话,我给你打电话,万一有事儿我再和你说吃什么药什么的。”史景还是做了最坏的打算。
“哎---”赵茹长出一口气,毕竟是个孩子,周末呢,不能玩,需要照看着妹妹也就罢了,还可能要处理发烧。
史景听着那口叹气,心都碎了。
强挤出一个笑容安慰着赵茹:
“明天再说吧,实在不行,我让白梦来,我后天早上走,白天让他看一天。”
真的好无奈,似乎什么事情都不容自己如何想法,一切都是迫不得已,帮了忙又被白梦拿捏住了。
但是,又能如何?
这么短的时间,不好找人不说。最最主要的,疫情期间,谁愿意代看娃儿?万一再封城,自己也扛不住多出来的一个人的开销啊。
似乎只有上赶着的白梦,能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史景苦笑,这算什么?一边用着别人,又一边嫌弃着人家吗?
原来真的如此,每个人都在朝着自己最讨厌的方向改变,直到妥妥的变成那个最讨厌的人的样子。
“我爸会来的!”赵茹小声说道,生怕史景生气,又怕史景喊了白梦过来,所以不得不说。
史景的火气瞬间又暴涨起来:
“你爸会来,你爸回来,你爸倒是来啊,他来了我还有这么多事儿嘛?这个节骨眼上,哪里找人去?人家听说我在实验室做核酸都得远离,生怕有一天被染上病毒了,更不要谈看你妹这事儿了。”
“白梦怎么样你不清楚啊?一会儿要刷医保卡呢,一会儿要我找人给他调理身体呢。还有,哪次白过他?雇人也足够了!我怎么办?我还不是因为你们俩个而委曲求全?不然,我至于如此吗?”
看着眼泪打转的赵茹,史景一时又心软下来,对着孩子吼什么,孩子不也是在想辙吗?她唯一能找到的人,也就是赵言了。
至于赵言,哼---史景又长出一口恶气。
“你爸就别指望,就别给他当成人。他但凡是个人,也不至于把日子过成这样,走到今天。你想想,那时候你多少也记事儿了吧?你爸为家做过什么?除了吃喝睡要钱,为家做过什么?你给钱就打人;高兴了买点死贵死贵的东西,哄了你开心,最后还是跑不过要钱。”
“还有,骗!这投资那投资呢,最后呢?你看看这催款电话、催款信息,到现在都一直在发发发。”史景甩了手机过去,刚刚又一条催款的信息。
“我那手机上也有。”赵茹小声的附和。
史景愣了一下,她一直没在赵茹面前说起过这事儿,不管赵言如何,一直想维系他在孩子心目中的想象,不想赵茹失去“父亲”固有的高大、威猛、顾家的想象。
原来,原来孩子什么都知道。
也是,离开申城时候赵茹已经八岁了,又经过这几年生活的历练,什么不懂的?
虽然赵茹手机是自己副卡,在这个大数据时代,什么给你挖不出来?只怕早就发催款信息朝那个手机上了,自己还藏着掖着的。
这样也挺好,刚刚自责自己信口开河,什么都在孩子面前说,既然全都知道、全部都理解,以后也不用顾忌什么了。
“是啊,但凡和他有关系的都被催款,谁过的安生?你看,最早还指望他挣钱、拿点钱回来,到后来的养活他自己就可以,你小时候我都不要他管,知道吗?全部都是我那点微薄的工资,够家里的开销。”
“我记得,我还记得有一次你上班,让我爸带我出去玩,给了我们一百块钱,我爸带我去了网吧。”赵茹依然是附和着史景。
史景一愣?啥时候的事儿?自己怎么不记得?
“有这事儿?”
“嗯,有。不过我爸不让和你说,拿了钱带了我去开两台电脑,他玩一个,给我开一台看动画片,就那个时候我看的xxx,也是我第一次去网吧,所以记得特别清楚。”
“呵---”史景冷笑,这事儿赵言绝对做的出来,没啥奇怪的,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他做的奇葩事儿多了去了,喊他朋友问我借钱,两人演双簧,最后钱被你爸拿去;后来骗不到,开始各种威逼利诱。”
“我知道我知道,那次冬天浇你一身洗衣液,带你去郊区扔在那里,拿了钱就跑了。”赵茹忙不迭的接话,生怕史景不知道她记得的这件事儿。
史景苦笑,真的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想的,就那样,差点没被冻死,还先一步一挨的到医院签了到,才又溜回去换洗衣服,生怕被扣工资,而且还和他继续将就着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