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都具备!!!”大叔伸出三根手指,特意继续重复着。
史景心底有点哇凉了,就不该来和大叔说话啊,起码还有点希望。
王梅看了眼史景,满眼都是,看,我没说错吧?应该和大叔说说话的,人家见的多着呢。
“人家医生也和你们说了,倾家荡产的话,没那个必要。什么意思?你们不明白吗?”大叔伸着手,数着,反问着。
“但是,好好的人,你说进去,直接就放弃,然后呢?拖出来吗?一辈子后悔死啊,那是亲妈,不是其他。”史景反驳着。
“我明白,我明白。”大叔拍了拍史景的肩头,一副他理解史景他们的样子。
但是随着手的拍动,带来一股醉酒后的味道,加之烦躁,史景只想吐。
“我也是,你说谁能直接不要老娘的命?所以,这些医生就是抓住你的这点孝心,肆意的盘剥你,明白?”
两个人都沉默了,不知应该说什么。
“医院不是治病,是抓住你的心理,知道吧?抓住你心理,要你去做这,做那,就是坑你钱,知道吧?”看着沉默的两个人,酒醉的大叔估计急眼了,直接“坑”都用上了。
“那明天怎么办?下机?这样下机?”王梅不甘心的问道。
好吧,嫂子还是心疼老妈的,谁又能狠下心直接去掉机器呢?
“我说实话,你们开始就不该上,没那个必要。”大叔继续“疯”着,但是看到同时想反驳的两个人,摆了摆手,继续道:
“但是,我理解,理解你们的心情,放谁身上,都不可能不上的。何况你们条件也不错,对不对?”
“不好啊,哪个不是房贷车贷压着,孩子等着养?但是,只要能给她看好,花钱不是问题,现在怕就怕”王梅欲言又止。
“所以,差不多可以了,孝心尽到就行了。说句不好听的,她眼睛一闭,剩下这些人可是还要继续生活?”大叔醉归醉,思路似乎是清晰的。
王梅连连点头,史景一时五味杂陈。
那怎么样?明天直接下机吗?这真的是要母亲的命了,多少的机率,都变成了零。
一时间,史景嗓子眼里似乎堵上了棉絮一般,难受的厉害。
“哎---”大叔长叹一口气,“为人子女,谁愿意看到这?但是,终究要走这一步的,不是你想怎么地就怎么地了。”
史景眼泪瞬间又下来了,是啊,什么事情的确不以人的意志力而改变,有些事儿,真的是无能为力。
“景儿---”晚上探班的史刚,找了一圈才发现了史景他们的踪影,随即喊了一嗓子。
大叔抬头也看到了走过来的史刚,急急道:
“我今天喝酒了啊,也不是我的班,我什么都没说啊,你们做的任何决定都是你们自己决定的,我说的话都是醉话。”保安大叔似乎有所顾忌,最后道。
王梅又拧开安慕希,递给了大叔:
“叔,我们明白,和你没有任何关系的。来,喝点奶,胃里舒服一点。”
“就冲你这声叔,叔也不能坑你啊。”保安大叔接过安慕希,仰头喝了一口,拧上盖子后,单手拿着,又用另外一只手重重的拍了拍两人的肩头。
“明白,我们都明白。”泪眼涟涟的史景,在拍到自己肩头时,点头应着。
“谁啊?这是怎么了?”史刚大概看到两个人哭了吧,警惕性的问道。
保安大叔举起手,摇了摇,算是打招呼,史刚也看清了对面的人是谁,笑了笑,算是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