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硬床冷春色开，双颈厮磨莺声啼。
北灵喘着粗气细细地引导着刘飞扬体内暴虐的灵力，纤细白皙的指尖跳动着一缕浅红的灵力，它亲昵地蹭着北灵的手指，表示着喜悦亲近。
石床上的男人轻轻呢喃了一下，隐有醒来迹象。北灵忽地觉得有些心慌，她不敢想象刘飞扬醒来之后肯定这幅场景会怎样看她?
是否会觉得自己跟那勾栏里的妓女一般的货色?
会鄙夷会难为情还是会觉得是个累赘?北灵无法停止自己去想那一幅幅画面，眼眶刹地一下就热了，泪水盈在眶中将落未落，唇色轻浅，含语未羞。
“北灵?”刘飞扬醒了。
她背对着他轻轻应了一声，刘飞扬揉着胀痛的头起身，衣衫随着他的动作而落地，看着身上的痕迹与体内平缓犹如大海般的灵力，他震惊了。
刘飞扬暗自勘察了一下体内的状况，微微瞪大了眼睛。
一觉醒来，他已经从化凡境初期隐隐跨到了化凡境后期的门槛了，体内的灵力也不像之前那些看似平缓实则汹涌，而是如海如天一般的包容。
现在的他只微微凝神都能看到那些化为雾气的浅淡灵力，他连忙收住心中的惊讶，而是看向北灵。
女人衣衫轻薄，隐见玲珑曲线，半暗半影之间犹如神女披纱，眸含春情，愁色缓爬两蹙之间，任一个正常男人一瞧，都不自觉地酥了半边身子。
刘飞扬尴尬地清咳了一声，他缓缓走向北灵，声音也不自觉地放柔放缓了下来。
“昨天?”
北灵半怒半嗔了他一眼，强硬控制着自己心中躁动的情绪平声道:“昨天你被心魔困扰，杀了玄冥，也杀了天风晨。”
声音渐渐低落，那双含水的眸子也复杂地望着他。
刘飞扬一下便明白了其间转折，明白了北灵昨晚与他行那之事的原因，她是极阴之体，最是能靠与他双修，转换阴阳，让他清醒。
不知为何，刘飞扬知道了原因之后应该松口气的，毕竟自己还有罗灵玉她们，这样的话他就可以不用负责，毕竟事急导致，当段露水姻缘也就罢了。
北灵看他这样子，也就明了他心中意思，便赶忙掩住心中苦涩，佯作潇洒道:“你不用在意，我也知道你已有伴侣，这也不过是权益之下的无奈之举，我不会求着你跟随你，你也不用对我负责。”
一番话说出口，北灵只觉得内心仿佛有几万只蚂蚁在啃食，痛得她难以呼吸。
刘飞扬见她如此决绝，也是没了话语，张嘴几次也都像有棉花哽喉，说不出话来。
北灵起身望着他，淡道:“把衣服穿上吧，他们应该来了，我感受到问天宫的阵法已经被触动了。”
“……”刘飞扬淡淡点了点头，反手将衣服穿上，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出洞穴，中间硬是相隔了有一个人之多，比之平日，显得生疏许多，像是一下又回到了初见的时候，两人各自行礼，保持距离，不逾矩也不亲近。
现在已是白天，却是阴雨绵绵，林间平时喜欢聒噪的虫子此时也是缄默了下来，只剩下缠绵不断的雨声，压得人心头发闷。
北灵站在跟前，伸出手感受雨打在掌心的冰冷，秀巧的鼻头微微动了一下，侧眸看向刘飞扬，启唇冷道:“西南方晨华殿，有血气。”
刘飞扬诧异地挑眉，嘴唇嚅动了一下，轻声淡道:“那我们走?”
“嗯。”
两人没有过多交谈，一前一后地往晨华殿奔去。
草丛密林间有无数双眼睛，将他们的一举一动都默默记了下来，传送成屏到另一处山巅的雅姑娘那里。
雅姑娘将她枯草般的头发平缓梳直，还饶有兴趣地簪上了一朵山茶花，面容仍然犹如老树的树皮，干枯地垂了下来，但她那双眼睛却依旧神采奕奕，显露着为数不多的生机。
她看着她的小家伙们给她传过来的投影，阴测测地笑了，她转头看向正在为她扇风的帝云飞，意味不明地调笑道:“阿飞，你那个兄弟可真是艳福不浅，处处都是温柔乡啊～”
半蹲着的帝云飞神色僵硬看不出喜怒，只是抬头看着他的主人，微微蹙眉，神色不解，似乎已经忘记了那个以前他全心信赖的大哥刘飞扬了。
现在他的眼中只有面前这个人，这个人是他的主人，他可以为她的愿望赴汤蹈火，死而后已。
雅姑娘微微勾起嘴角，十分满意帝云飞的反应，然后又将目光沉沉地望向了远方。
刘飞扬，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二人刚来到晨华殿就感受到一阵浓厚的血腥气息，这个气味他们再熟悉不过，北灵掩住心中的忐忑带着刘飞扬从侧门悄悄地进入。
只见一个个问天宫弟子都负剑而立，白衣缟素，神色严肃。
北灵心微微沉了下去，他们这是在为天风晨守丧。
但她心中还是疑惑，看起来问天并还没有出事，那她嗅到的血腥味又是从何而来?
刘飞扬牵住北灵，看着对方因为惊讶而放大的瞳孔微微一笑，无声对着口型道:“跟我来。”
刘飞扬对血的气味十分敏感，刚刚在洞穴口没有察觉是因为还一直想着他和北灵的事情，心烦意乱而已。
他带着北灵一路向晨华殿深处悄悄前进，好几次都差点被发现，还好两人机智，声东击西一般便也过去了。
气味到面前这门石墙便停了下来，以刘飞扬两辈子的经验来看，其中定有玄妙的机关所在。
而北灵仿佛常常到这里来，一看到这石墙便一下愣住了，她转头看向刘飞扬涩声道:“你走吧，剩下的交给我就好。”
“怎么了？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刘飞扬抓住北灵的肩膀，将她逼到墙边问道。
北灵移开与他对视的目光，淡淡道:“这是我往日寒气发作时关起来的地方，而这气味刚刚我还没认出，可是隔着这堵墙，我已经认出了里面的那个人。”
“他们就是想要我来。”北灵抬头看着刘飞扬，目光哀伤绝望。
她心想这一切都是她阻止不当，就让她承受就好了，不必再将刘飞扬牵扯进来，他已经够苦了，她舍不得。
谁料，刘飞扬只一把抱住她低声坚定道:“你是我的女人，难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还要把我排除在外吗？”
“北灵，不管前面发生什么，请让我们一起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