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杏顺利借到了糖,还想找莲婶借醋,可她死活不愿再借了。
没办法,齐杏只好去了另一家,如法炮制,死缠烂打地厚着脸皮借醋,那个人家实在受不了,把自己家仅剩的一坛子醋借给了她。
这下他们总算知道了,齐大力一家虽然老实忠厚,可他们家的丫头,可是个不好惹的角色。
齐杏离开了后,她身后的莲婶突然又打开了门。
“这丫头要这么多糖和醋做什么?”
精明的莲婶低头一想,立马恍然大悟:“嗯,她们家肯定有猫腻,我得跟过去看看。”
于是,她连忙关好大门,提着裙子,露出了里面的白裤脚,踮起脚尖偷偷摸摸地摸到了他们家后门。
从外面看,厨房外的烟囱正炊烟袅袅,说明正在煮着东西!
莲婶舔了舔嘴巴,又咽了一口口水,偷偷地来到窗子处瞄了起来。
透过窗子,只见齐杏她抓着锅铲,正一划一划地,不知在煮着什么东西。
突然间,一股又酸又臭的味道钻进了莲婶的鼻孔。
“哎哇,臭死了,到底在煮什么啊。”
莲婶嫌弃地捏着鼻子,可那股又酸又恶心的味道还是钻进来,那闻着就像十天半个月都不洗的臭脚味。
“哎呀,又煮焦了。”
厨房那边传来了齐杏懊恼的声音。
“呵,活该啊你,煮个糖水都不会,以后谁娶你!”
莲婶再也受不了了,暗暗咒骂了她一句,便悻悻离开。
齐杏一直忙碌着,熬煮了一遍又一遍,偶尔也有数个村民路过他们的家厨房,闻到那股作呕的气味也十分好奇,再凑近一看,才发现齐杏在煮着什么,纷纷吐槽着她的厨艺那么差,没多久,这流言就都传遍了全村,再到后来,都没人愿意经过那里了,就算顺路也得绕着走。
“杏儿,你到底在熬什么啊?”
她娘再宠溺,也终是受不住了,来到她身边问她。
“娘,再等等,再等等我就熬出来了。”
齐杏蹲在柴灶旁,一抹小脸,炭灰直接把她的脸画得黢黑。
她就这么一直蹲着,手里拿着盅,不断地调着什么,直到晚上齐大力和齐峦都回来吃饭了,她也还在忙活。
“杏儿到底在做什么?”齐大力好奇地问着。
乐敏却悄悄向他摇了摇头,压低声音道:“她啊,可能是生气了。”
“生气?气什么?”齐大力一脸不相信,他的女儿一向都不是个小气的人呐。
“气什么,气我们把她的鸡送给了别人,害她不能喝鸡汤呗。”
乐敏对于她丈夫的粗神经感到无语。
“啊?她竟这么在乎?”
“你以为呢,我们一年都吃不了一顿鸡肉呢,穷大方。”乐敏没好气地吐槽了他一句。
“娘子,我也不想的啊,你不看当时那阵势……你不也同意嘛!”齐大力说到一半,干脆把他妻子也拉下水。
“你……”乐敏瞪了他一眼,而后又叹息道:“我们别打扰她了,让她静一静吧。”
“好吧……要不,明天我们杀只鸡?”
“你疯啦,一只鸡三十呢,要不你去哪里找三十回来?”
“我找就我找,明天我就上山打猎,你等着瞧吧。”
齐大力不服气地瞧着自己的娘子,置气地说道。
他们吃完了饭,齐杏这边却一直还没忙活完,一直在捣鼓。
直到月上了梢头,她才把糖浆研制了出来。
“姐,你先吃点东西吧。”
齐峦好奇心重,便也蹲在厨房,看着她忙活。
齐杏转头,神秘地对他一笑:“别急,待会有好东西吃。”
她把糖浆均匀地抹在了鸭子的身上,里里外外涂了好几遍,还腌了一会儿,而她就和齐峦在一旁吃着馒头,边无所事事地等着。
夜间,四周围都是黑黢黢的,也没有什么娱乐,他们在土炉旁等着,感觉时间十分地漫长。
直到深夜,各家各户都睡入梦乡,在梦里,他们都闻到了一股异常甘香的香味,是他们从来没闻见过的美味,透过微风,飘进了他们的房间,在他们的床铺上方轻轻滑过。
“幻觉,这一定是做梦。”
莲婶她微睁了下眼皮,咂吧了下嘴巴,闻着那股子香甜,又闭眼睡了去。
黑暗中,老旧的房门吱呀一声开了,齐大力和乐敏他们睡得香甜,忽然间觉得光亮有些刺激,齐大力睁眼一看,发现烛光把齐杏照得像鬼一样:
“爹、娘,别睡了,起床吃饭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