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初期,户籍制度不完善,改个名字还是很简单的。
不用花多少功夫,齐杏和她爹就去祠堂把名字改了,反正读音变化不大,也没产生多大的影响。
村里人起初也不大懂那个卵字怎么读,于是总是叫她弟齐蛋,到了现在也还是叫齐蛋,就权当小名吧,毕竟很久以前就有说法,贱名好养活。
正好隔壁的隔壁的老柴叔要去县城做买卖,他们一家人便蹭着他牛车出去了。
一路上,齐杏孜孜好学,一直问着老柴叔些做买卖的学问,这老柴叔呢,是专门贩卖炭火的,他们天府山这儿,木材优质,可以直接卖,也可以烧制成炭卖,也算是个小买卖。
“柴叔,你去县城摆摊要摊费么?”
“要什么摊费啊,你柴叔我就在牛车上卖,有人一来,嘿,我架起牛车我就跑啊,谁能抓得啊?”
“哈哈哈,柴叔你好聪明哦。”
……
“柴叔柴叔你摆摊那儿有没有地痞流氓收保护费之类的呀?”
“可不有嘛,哎哟,你老叔我啊,每次摆摊,都给那西街的赵老三,交上五十日贡哦,心疼死了哟。”
“啊?五十那么多,你一天也卖不了五十吧?”
“可不是么,哎哟,真是愁死我了。”
……
老柴叔边架着车,边骂骂咧咧地,没多久便把那赵老三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了,齐杏听着,不禁愁得皱起了眉,还没开始做生意呢,开局就得先交五十,那她得卖多少东西才能赚得回来啊,唉,做些小生意真是难。
至于做些什么生意呢,她也还没想好,她有想过卖葡萄酒,卖奶茶,也有想过研制胭脂,甚至还想过卖洗洁精,毕竟她们全村的碗都洗不干净……但到后面都被她一一否定了,一来,她不会做,二来也很难壮大来做。
齐杏头脑风暴,越想越离谱,到最后都没个定论,只能无奈地长叹了一下,看看这周围的风景,不再去想。
一路上说说笑笑,时间过得很快,他们一家人就来到了县城里了,上次匆匆来,又匆匆走,压根没好好逛过,这次他们掐着时间,在墟市的时候来。
“哇哇,好热闹啊!”
齐峦看着那热闹的吆喝的墟市,乐得蹦了起来。
齐杏却高兴不起来,所谓墟市,就是一条街两处都摆了不少小摊,跟她想象中的繁华还搭不上边。
她跟在他们的后面,边往前逛着,边观察着两边摆着的小摊,从卖菜的、到卖瓜的、到卖布匹的、到卖胭脂的、到卖首饰的,应有尽有。
除此以外,她还默默地观察着四周买东西的人们的着装,皆是衣着挺朴素的,哪怕仅仅够得上像程潜那样穿着的人,也没几个,这么说来,在这个橘县,高端产品可没有市场啊。
齐杏她不死心,决定待会还要去老柴叔所说的另外两个墟市看看。
可从他们出来到现在,已经两个时辰了,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齐杏路过一个酒家,感觉挺气派的,于是回头对他们道:“中午了,我们到这里去吃饭吧。”
她说着,随手指了指身后的酒家。
齐大力夫妇见了,霎时冷汗如雨。
“乖女儿,这可是全橘县数一数二最贵的酒楼啊,我们还是去小面摊儿吃吧。”
最贵的酒楼,那可不正中她的下怀?她正好要去探探呢。
齐杏眼珠子一转,连忙拉着她的父母,劝道:“哎哎哎,爹娘,来都来了,就吃一次而已,女儿也想见见世面嘛。”
齐大力夫妇听了,冷汗浃着背。
“不是我们不愿,但确实……很贵啊,有那钱,都够我们全家吃一个星期了。”
齐大力不愿自己的儿女失望,可也太贵了,他负担不起的。
“这样吧,我请。”
齐杏举起了她手上的小钱袋子,说道:“这是我上次帮忙抓山贼的赏金,我们进去,专挑便宜的点,吃不了多少哒!”
见有人出钱了,再推托就过意不去了。
齐大力舔了舔他的嘴,对他们拍了板:“那走吧,我也想见见世面,回村里可以吹嘘吹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