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许十翼很快就有了答案,猜出来的答案。许十翼觉得李慕白不会说笑,他不像一个会说笑的人,于是问李慕白说:“你要怎么让我等到那个时候?”
“你今天都吃了些什么?”
“雪貂的肉。”
“你不吃或许就不会中毒。”
“你怀疑是这村落里的人给我下的毒?”
“他们值得怀疑。”
“他们不值得怀疑。”
“为什么?”
“因为他们是我北寒子民。”许十翼笃定的说:“世上任何一个州城的人都可能杀我,唯独北寒三州的子民不会。”
“你为何如此确定?”
“因为许良。”许十翼抄起两根木柴丢进篝火里,冒出来的烟熏得他咳了两声,“北寒三州以前很乱,乱到,像这堆篝火一样,无时无刻不在灼烧……”
“为何?”李慕白问。
许十翼说:“汜水一过,便是北域大周王朝。以前,他们常常横渡汜水过来袭扰,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甚至称我北寒三州子民为两脚羊。那段日子,北寒子民受尽屈辱,生不如死。是许良给了他们希望,带着雪甲军将大周兵将全部击退,并誓死镇守北寒。也是因为有许良在,大周才不敢兴兵来犯。”
“可人是会变的。”李慕白冷冷的说。
“北寒子民不会。”许十翼笃定的说。
“万一他们不是北寒子民呢?”李慕白冷峻的脸上没有半点神情,“下毒的人往往都善于伪装。”
“你不会真以为我是个一无是处的纨绔子吧?”许十翼目光变得深邃,和许良颇有几分相像,“这屋子的主人是个大娘,我看她剥了好久的雪貂皮,手法十分娴熟,只有北寒人才会这么娴熟。而在我看大娘剥雪貂皮的同时,我还仔细观察了村落里每一个出现过的人,包括他们的言行举止。”
“万一下毒之人躲在暗处呢?”
“那更不可能,你看!”许十翼指着那些挂在院子一角的雪貂,胸有成竹说道:“我吃的雪貂,从剥皮到熬煮再到吃进肚子,从未有一刻离开过我的视线。”
“那么,就只剩一个可能了。”
“什么可能?”
就这时,还不等李慕白说出这个可能,屋子里酣睡的大娘忽传来了阵阵惨叫。李慕白和许十翼连忙起身跑进看,见大娘竟从床上摔了下来,现在正捂着肚子哀叫不止。
“不好,”李慕白给大娘一号脉,“她也中毒了,大悲无泪。”
话音刚落,村落里相继传来哀叫声。李慕白立马展剑指,点了大娘几个穴道,使其暂时失去痛觉不遭折磨。紧接着,两人跑出来一查看,顿发现整个村落里的人都中了毒。
“谁下的毒?好狠。”许十翼心里更多的是愧疚,只因自己一人,就连累了整个村落。
正这时,不远处传来阵阵火光与人声,有说有笑,谈论着自己此行收获。但很快这笑声就没有了,随之而来的是惊慌和痛苦。
那些出去打雪貂的汉子们回来了。
他们以为许十翼和李慕白是凶手,立马手持利器冲杀过来把两人围了住。一个个目露凶光,似要吃人那般。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毒害我们村落的人?我可告诉你们,我们北寒人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快交出解药来。”说这话的是一个少年,一个看上去和许十翼一般年纪的少年。
他说完这话之后,所有男人们都像将要爆发的火山,吵吵嚷嚷着让许十翼和李慕白交出解药。许十翼想要解释,可他的声音完全没有他们喊的大。
“大家放下武器,放下武器,下毒之人不是他们,不可能是他们。”忽然,一个人走上前来,咕噔一声朝许十翼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