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土壤的不断蠕动。 我听见下方的人们叫嚷起来。 他们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边大叫一边四下逃开,由于叫嚷的人又多又乱,还夹杂着各种发音的方言,我听不清楚 正想凑过去看什么情况,刚刚跳下去的身影便嗖的一下,又跳了回来。 他一落地便黑着脸大步冲过来,二话不说将我扛在肩上,扛猎物一般转身回去。 “卫渊,发生什么事了? 但卫渊摆明了不想搭理我,虽然身体很诚实,折返回来带我下去,话却不说一句,对我也没有好脸色。 我面色一哂,只好任由卫渊带着我往下跳。 出乎意料的是,卫渊跳下去的瞬间,高耸的土柱子便犹如活了一般,从侧面伸出一块土壤,稳稳将我们接住,而后将我们又送回祭台上面! 这片土壤不想让我们下去! 这变故,令本就面色不爽的卫渊霎时间神色阴沉,锋利的兽爪乍然出现,对着松软的地面狠狠戳下去:“妈的,就凭一捧土,也想困住本首领?!” 他的动作将沟壑中蠕动的红色息壤阻断,脚下的土壤也停息了一瞬。 卫渊趁此机会,扛着我再度往下跳。 但被阻断的息壤紧紧停了一瞬,在卫渊将爪子收回的瞬间,土壤再次活 泛起来。 我们再次被突然多出来的平台接住,送回祭台上。 接连几次之后,卫渊将我放下来,寒声道:“一会儿我数一二三,数到三你就往下跳。” 说完,他也不等我反应,直接道:“一二。” “三!” 喊三的瞬间,他爪子一把戳进地面,将红色息壤的去路阻断! 我早已经看明白,只要红色息壤在沟壑里蠕动,这祭台就不会放我们下去。 卫渊的手浸没在红色息壤之中,脸上露出些许吃痛的表情。 喊到三,见我竟然还在祭台上,并没有按照他的计划做,他怒吼道:“想什么呢?还不快滚下去!” 说着,他竟然扯出一团金色灵气,狠狠朝我拍来! 只觉一股罡风迎面袭来,我整个身子都不受控制的被掀翻,朝着祭台 我心头大惊,如果我成功下去了,祭台上就只剩下卫渊一个人。 这祭台的意图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一旦息壤滚动起来,上面就必须留下一个人,不能离开。 而被祭台强制留下的人,岂不就是祭品? 电光火石间,我已经被卫渊拍出的罡风甩下祭台,这次那个平台没有再冒出来阻止我,我成功落至祭台的三分之一处,眼看就要成功落地。 关键时刻,我头脑一热,手上灵力散发出莹莹白光,以手为爪,学着卫 渊的模样,一把扣住身旁的土壤,利用强大的摩擦力将下坠的身体强行停住! “啊啊啊!!” 指尖皮肤跟粗粝的土壤摩擦,带来剧烈的灼痛感。 辅以用力的双脚,也感觉到一阵火辣辣的疼,竟是鞋底都被磨穿了,脚底板擦出两道鲜红的血迹。 我不可避免的发出痛呼,仅仅几秒钟,我的手已经像一块被磨烂的破抹布,鲜血淋漓,皮肤被砂石磨成碎肉末。 双脚也疼的头皮发炸,整个人犹如一个火上烧灼的高压锅,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痛的血脉喷张,恨不能直接炸掉! 好痛!! 这手刹带来的痛苦,远比我想象中更强烈,即便我手刹的前一秒,还在手脚上覆盖了灵气做保护,但强大的冲击力,还是瞬间将那层灵气磨损干净。 我疼的眼泪哗哗流,几乎不受控制的哆嗦起来。 “白希!你疯了吗!” 下方爆发出白维的惊呼声。 他身体一纵,下意识想跳上来抓我。 “别过来!”我厉声叫道。 脸上湿漉漉一片,早已分不清是疼出的冷汗,还是泪水。 透过朦胧的视线,我看到白维在下方一脸急切,他疯了似的挣扎,想往我的方向冲,一身阴气覆盖周身,连阴差面具都隐隐浮现在他的脸上。 这是真急了,要释放全部修为往前冲的架势。 卫 峦也释放出淡金色的灵气光芒。 他在白维身后死死抱着他,一张嘴迅速开开合合,应该是让白维冷静点,不要冲动之类的话,视线再往后看。 没看到叶京褚。 <
r> 我奇怪叶京褚的下落,但身体巨痛的情况下,我的思维很难集中起来,更没法细想这种情况下,如果是学神会怎么做。 算了,先上去要紧,万一这祭台真的有危险,我不能让卫渊替我冒险。 扒着土壤缓了片刻,身体的保护机制在巨痛下被打开,肾上腺素疯狂分泌,带来些许止痛的效果。 我深吸一口凉气,心知肾上腺素能维持的体能爆发时间很短,想重回祭台,必须趁快! “啊啊啊!” 我怒吼起来,双手用力,手指没法控制,便用露白的骨头死死扣着息壤,使出吃奶的劲儿朝祭台顶端爬去! 原本轻松的距离,此刻变得无比漫长。 我不看手指的惨状,一双被水渍朦胧的眼睛,只盯着祭台的顶端。 五米,四米,三米…… 全身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在巨痛的刺激下,体液变成汗水,肆意洒落在地上。 我眼前开始模糊起来,脑子一阵阵发晕。 一股来自心底的声音,开始不断蛊惑我:睡吧。 撑着太痛苦了,上去干什么呢? 卫渊那么强,也不一定会被祭台怎么样…… 而我 已经快疼死了,想摆脱这恨不能把手剁掉的剧痛,只需要我一个念头。 只要放松,放任困意席卷,所有的痛苦都结束了。 至于卫渊,就当他不需要我的帮助,让他自求多福好了…… 这些念头如同魔鬼的呢喃,不断在我脑子里飘荡。 好几次,我都感觉自己撑不住了,要不就顺着卫渊的安排,下去…… 这念头一起,我身下忽然一空。 我精神瞬间回笼,双手用力戳进土壤中! 好险! 我刚才差点晕过去。 一旦我现在认输了,等待卫渊的,会是什么? 我不知道,但自古以来,凡事成为祭品的存在,没有几个是好下场。 我不再放松,强迫自己感受手脚传来的剧痛,咬牙往上爬。 好不容易撑过最痛苦的阶段,我的头探上祭台,入目是令我呼吸骤停的一幕。 只见卫渊的小手臂,已经彻底被红色息壤吞没。 那异常鲜红息壤仿佛有很强的腐蚀性,犹如一张大嘴,死死吸着卫渊的骨肉。 卫渊清隽的面容微微扭曲,布满痛苦的神色。 见到我竟然去而复返,他脸上的痛苦骤然一僵,很快被他掩藏下去。 转而是一脸怒容:“白希!你搞什么!我不是让你滚……” 话到一半,他的目光骤然聚集在我血肉模糊的双手上。 后续的责骂,瞬间哑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