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没有。” 我一边追,目光一边在四周搜寻。 熊柏霖问:“那你在找什么?我怎么感觉自从下了飞机,我的脑仁就不够用了?白希,你该不会想把我卖了吧?” “我听兔子讲过,你们人类坏的很,有人专门收购我们动物的兽魂,拿去深山老林里炼丹……” 说着,熊柏霖目光在眼前越来越偏僻的山林上划过,神色一顿,萌生出几分退意。 我本来脑子就乱,尤其现在追人走的还是土路,脚下泥泞不堪,十分影响前进速度,这头熊还一直在耳朵边喋喋不休,分散我的注意力。 我只好耐着性子解释道:“我在找蛊虫存在的痕迹。” 以王友荃刚刚施展的力量来看,他的‘大机缘’无非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养尸术,在川西一代比较常见,其修炼方式是把活人当作尸体来滋养,通过某种秘术,将尸气源源不断的灌入到活人的身体中。 当活人体内的尸气含量到底一定程度时,人的皮肤就会生长出颜色各异的毛发,比如白毛,黑毛,紫毛等等。 专业术语又叫化僵。 化了僵的活人就会拥有跟僵尸相同的能力,速度和力量都得到大幅提升,攻击力也会比作为人的时 候增强十倍不止。 王友荃刚刚全身长出白毛的时候,我第一反应就是认为他修炼了养尸术,化了白僵。 毕竟他的肉身条件对于养尸术来说,确实也是难得一见的‘好材料’。 他本身阳气很重,肉身有一定的强度,能经受得起尸气的灌溉,不会刚接触到尸气就死掉。 其次在叶檀赠送的那瓶尸油的影响下,他的魂魄又被腐蚀过,整个人呈现出外强中干的状态,就类似于海里的贝壳生物,一旦外壳被撬开,里面露出来的,就是柔软的贝肉,没有任何防御能力。 这种人,就是修炼养尸术,并成功化僵的最佳人选。 当初李庭花大价钱购买雷击木送给王友荃,并让他随身佩戴,也是因为看到了王友荃魂魄有被腐蚀的迹象。 可惜李庭的苦心,王友荃并不领情。 但很快,随着被我激怒,王友荃开始模仿大猩猩的行为举止,又让我推翻了王友荃是通过养尸术修炼的猜测。 如果是通过养尸术获取力量,那么他在被激怒的时候,行为举止应该更倾向于僵尸的习惯,比如全身僵硬,嗜血嗜杀等等。 而模仿大猩猩,代表着他的力量来源,跟猩猩有关。 这里面又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他被猩猩的魂魄夺舍,获得猩猩的力量,第二种,则是中了与猩猩相关的蛊虫。 这让我想起万蛊之王的山界猴王。 既然猴子能成蛊,那同为灵长动物的大猩猩,练成蛊很稀奇吗? 尤其川地是那个女蛊师的地盘,她上次在我们手里吃了大亏,能那么轻易的善罢甘休吗? 综合上述这些因素,我认为指使王友荃冒充出租车司机劫走我的组织,一定跟上次那个女蛊师有关。 巧的是,我正愁不知道去哪找苗巫后人,开启黄河礼祭,这女蛊师主动就送上门来。 此刻我哪能让到嘴的鸭子飞了? 一定要追上王友荃,让他按照之前的计划,把我劫回去! 熊柏霖听完了我的理由,看我的目光一时间充满复杂,他沉默了片刻,随着我追到刚刚王友荃消失的山洞,一跃而下。 他也终于忍不住,在我身后喃喃道:“难怪蛇族的家伙们一直迷信人类的脑子能让动物变聪明,连人类都信奉吃啥补啥,要不……改天我也弄几颗人脑吃吃?” 说完,他不再耽搁,很快也跳了下来。 里面分岔很多,有些路径上还装着煤油灯,只不过灯早就不 亮了,看上去像是一条陈旧废弃的旧矿道。 熊柏霖追下来的时候,我正蹲在地上研究地面上的脚印。 “怎么不追了,不是很着急吗?”熊柏霖下意识问。 我对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道:“别出声。” 说着,我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照在地面的脚印上。 也好在这条矿道已经被废弃,平常这里没有人来,地上落着厚厚的浮尘。 浮尘将王友荃的逃跑方向完整的勾勒了出来。 熊柏霖看到脚印,拔腿就往王友荃逃走的方向追:“他往这边去了,我这就去把他给逮回……” “回来!”我一把扯住熊柏霖的衣角,手指在地上随
意捻起一抹浮尘,逆着光抖落下来。 只见空气中的尘埃随着气流,纷纷扬扬朝着隔壁方向散落在地。 熊柏霖见状脸上出现一个问号:“所以呢?什么意思?那个白毛猩猩变成灰了?” 我一时没忍住,朝熊柏霖翻了个白眼,此刻再次体验到学神叶京褚跟普通人沟通时,是什么感觉了。 那感觉,就跟普通人跟笨蛋说话一样吧? 我继续解释:“那边没有出口,是条死路,所以咱们不用追,他应该很快就原路返回了。” “你怎么知 道那边没有出口?”熊柏霖问。 我轻吁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心情平和,心想:当然是通过观察空气的流动方向知道的啊,这地道里刮的是南北风,说明通风换气的位置在南北方向,而王友荃是往东逃跑的。 连空气都不流通,那个方向能是出口就有鬼了。 但我已经懒得跟熊柏霖解释这么复杂的问题,于是道:“我占卜出来的,我懂算命。” 熊柏霖再次愣了一下:“你还是人类里面的先知?那你的脑子……” 他眼底突然爆发出一抹明晃晃的贪婪。 但碍于我的厉害他已经领教过,他不敢在毫无把握的时候对我下手,于是只好将那抹贪婪压制下去,嘿嘿干笑道:“那你还挺厉害的,怪不得连暴躁狐狸都对你刮目相看,唯独肯放你去负一层……” 说话间,王友荃逃走的方向已经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熊柏霖听觉敏锐,闻声顿时朝王友荃看去,见到他身上的白毛已经尽数消失,他又变回又瘦又矮的中年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