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我暗骂一句,双手迅速结印,从识海中抽出一团纯阳的灵气,汇集成一道催眠符,打向后视镜。 纯阳的催眠符,对阴灵有克制和催眠作用,可以令镜中的镜灵和人头鬼同时进入休眠状态,暂时保证人头鬼不被镜灵吃掉。 但这个休眠的时间维持不了多久,一旦到了晚上,太阳落山之后,周围环境中的阴气就会迅速上升,到时催眠符失效,人头鬼就只能靠自己跟镜灵周旋了。 想救人头鬼,得赶在太阳下山之前,把他从镜子里放出来。 我咬了咬嘴唇,一时间对怎么把镜子里的魂魄拽出来也没有头绪,干脆先跟司机商量买下那个后视镜:“师傅,您这后视镜……王、王友荃?!” 之前忙着躲粉丝团,上了出租车也没看司机的长相,此刻看到司机那张脸,我整个人都懵住了,这不是之前卖给白维雷击木,后来又进入神兴小学的司机王友荃吗? 他同时还是前任阴差李庭的女婿,不在石门好好待着,怎么跑到川地开出租来了? 见到是老熟人,我面色一松,正要开口叙叙旧,询问他在神兴小学之后过的怎么样,顺便再 问问李庭的近况。 然而不等我开口,他脸上已经勾起一抹怨毒的冷笑,瞅着我阴阳怪气的说:“终于认出来了?” “我还说你贵人多忘事,见到我一点反应都没有呢,原来你还记得我这张脸啊。” 说话间,他摁了一下车门的总控制键,当着我的面儿将四道车门全部锁死。 他这明显想要找茬的语气,瞬间让我明白这王友荃来者不善。 我立即生出几分防备,将识海中的灵气灌注全身,想先给自己做个防护甲再说。 然而灵气灌入身体的瞬间,却无法像往常一般凝聚起来,覆盖在我身体表层。 此刻的灵气,氤氲在我身体四周仿佛找不到着力点的水,在我体表流转一圈后,便重新流回我的识海中。 我愣了一下,陡然看向王友荃:“你做了什么?这辆车被你动了手脚——是谁指使你这样做的?” 从他毫不隐瞒的敌意不难看出,我能从机场坐上他的出租车,并非巧合。 而以王友荃的脑子来说,他不可能制定出这么详细劫人计划,这不仅涉及到我搭乘航班的私人信息,还涉及到我的同行人员名单,以及我现在的修为实力等 等。 这些信息错漏一步,他想劫走我都会横生变故,所以他只是个跑腿的,真正的幕后之人,比王友荃聪明得多。 王友荃见我只错愕了一瞬,便迅速恢复冷静,盯着他盘问起来。 他眼底猛的划过一道厉色,脚下的油门也猛然一踩到底:嗡! 出租车引擎发出一声如兽般的轰鸣,飞快朝路上窜了出去! 王友荃哈哈大笑,他的眼睛迅速变得通红,一身如常人一般的皮肤,此刻也发生了变化,长出一层细密的白毛。 但他毫不在意,一边开着车不管不顾的在高速公路上疾驰,一边情绪亢奋的吼道:“你还有脸问!” “要不是你们姐弟两个黑心烂肺,骗走了我的雷击木,我他妈能落得这个下场?!” “现在我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你们也别想好过!老子在川地蹲了你三个多月,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让老子蹲到你了!哈哈!如今你落到老子手里,老子就让你把我吃过的苦头,全部来上一遍!你跟你那弟弟,一个都别想跑!” “哈哈哈哈!” 他一边说一边放声大笑,笑的十分癫狂。 一旁的熊柏霖脸上露出几分费解, 皱出地铁老爷爷看手机的同款表情,盯着王友荃说:“白小姐,你这是……仇家找上门了?” “你不是跟卫家那狐狸是朋友吗?什么时候你们的档次变得这么低了,连这种小瘪三都能招惹——喂!小心大车!” 说到后面,出租车已经距离前方大型渣土车不足三十米远,照我们现在的行驶速度,撞上去不过是几秒的功夫。 熊柏霖忽然大吼一声,嗓音里带出来的磅礴力量,震的整辆车都哆嗦了一下。 也正是这一瞬间,出租车偏了方向,猛然就朝着高速路一旁的围栏冲了出去! 车在空中高高飞起,而后冲出护栏,一头扎进周围的庄稼地里。 只听哗啦一声巨响。 车头和前车窗被撞的七零八落,碎了一地。 而刚刚无法凝聚起来的灵气,也在车窗破裂的瞬间,重新恢复感应,在我周身形成一层坚硬无比的盔甲。 <
> 施加在出租车内的阵法就这样被破了。 王友荃被安全气囊弹出的巨大冲力撞晕了几秒钟。 但他的身体明显已经不属于正常人的范畴,在短暂的晕厥后,他周身的白毛便迅速生长,很快就将他完全包裹起来,乍一 看活像一头白毛猩猩。 他的动作和灵敏度也有向猩猩进化的苗头,重新恢复意识后,他咧了咧嘴,先是回头看了我一眼,确认我还在车里,对我龇牙一笑,而后便用力抓住汽车a柱的位置,用力一掀! 钢铁制作的防撞梁便被他轻轻松松捏成了薄片,扔在一旁。 稍后他又撤下汽车后视镜。 明明刚才还跟正常人一样坐在驾驶位置开车,但此刻,有了白毛的覆盖,汽车在他手里变得跟纸皮一样脆弱,被他轻轻一撕,汽车的铁皮便已经一分为二,被徒手撕成了两半。 “嗬嗬……”他嘴里发出浑厚低沉的狞笑声,一双不似人类般猩红的眼睛,看食物一般盯着我,却并不对我出手。 他似乎是有意对我显示他此刻拥有的力量,瓮声瓮气道:“怎么样?” “当初你跟你那瘦鸡一样的弟弟,骗我雷击木的时候,没想到我会变成现在的模样吧?” “你们一定想不到,我会因祸得福,获得这种强悍的力量,你告诉我,你现在后悔招惹我了吗?” 他一边说,一边撕开我身旁的车门,提小鸡仔一般掐住我的脖子,将我从车里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