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脸怔忪。
“也别想着去告诉王爷,”卿秀秀摆弄着自己的丹蔻,嘴角挂着不屑的笑:“本王妃身怀王嗣,王爷不见得舍得动我,上次世子的事你应当也瞧见了,他舍不得罚我,但你们钟家一定会被我弄死的很惨。”
话说到这份上,钟欣欣知道自己无路可走。
卿秀秀是丞相之女,当朝太后还是她的亲姑姑,自己要跟她斗,根本不够格。
她要捏死自己,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
钟欣欣拿起那包药,失魂落魄地出了门。
一个嬷嬷有些担忧地道:“侧王妃,这钟欣欣,当真会照着您的指示做么?若是王爷知道——”
“她会的。”卿秀秀自信满满:“这种人本王妃见得多了,愚孝,胆小,她应当也能看清的卿酒酒的处境与本王妃没法比,傻子才会选那个贱人。”
“是是是,”嬷嬷赶紧给她捶背,一脸谄媚:“侧王妃定然是未来王府的当家主母,那海棠苑连个伺候的下人都没有,王妃昏了都没人知道,怎么与咱们翠玉轩比?”
“是啊是啊,王爷今日又叫人送了补药过来呢,对侧王妃腹中的孩子,那是稀罕的紧。”
四周的下人都纷纷围上来谄媚讨好。
钟欣欣端着药到海棠苑的时候,季时宴刚被公务叫走。
谢雨无聊地撑着下巴蹲在廊下。
主子嘱咐他了,不准蹲在屋顶上,王妃要是醒了得立刻去叫他。
一回眸看见钟欣欣,他有点奇怪,打了个响指:“你干嘛?眼睛红红的。”
钟欣欣飞快擦了一下眼睛,她已经换了衣服,身上没有血迹。
“喂药么?王妃昏着能喝进去药?”
“你帮我把她扶起来,”钟欣欣推门进屋。
屋里的摆设没有变换,还跟季时宴走的时候一样。
谢雨将卿酒酒从床上扶起来,眨巴着眼看向钟欣欣:“快啊,不是要喂药吗,你愣着干什么?”
钟欣欣每迈出一步都觉得艰难,仔细看会发现她唇色惨白,端着药碗的手微微发抖。
她在床边坐下,用药匙搅拌了一下药汁。
而后舀起一匙,慢慢地凑到卿酒酒唇边。
可将要喂进去时,动作又顿住了。
“怎么不动了?”谢雨催促她:“喂下去说不定就好了,主子的脸色也能早点恢复,你快点。”
钟欣欣的手狠狠一抖。
她眼底波涛汹涌,看向谢雨的时候,露出一丝怯懦:“如果我、我治不好王妃呢?”
谢雨歪头看她:“你是说你的觉得你的药没有用?”
这个小太医看起来都快哭了,医治王妃对她而言,压力这么大吗?
钟欣欣垂眸,一滴眼泪掉进了碗里,溅起几滴泪花。
她端着药就要走:“药、药脏了,我重新煎一碗过来。”
可下一刻,有人扣住了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