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似乎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针锋相对的日子,而后她从自己面前掉入了悬崖。
再回来的时候,身边又跟着个气人的苏扶摇。
好不容易将苏扶摇弄走了,她还是不愿意待在王府。
“我少时在王府,也总是想逃出去。”季时宴将她完全抱在怀里,眼底的暴戾一点点卸去,变得有一些空茫。
怀里卿酒酒的身体渐渐回暖,他们互相靠在一起,似乎多了一点真实。
“我不喜欢王府,太大了,围墙那么多,我偷跑的时候总会被老王妃的人发现,送回来,毒打一顿。”
“然后就把我丢进柴房,”季时宴侧过头,唇轻轻擦过卿酒酒的发顶:“很多次,我想杀了她。”
“后来我也确实杀了她。”季时宴张手罩住卿酒酒的脸,“我从你眼里看到跟我少年时候一样的情绪,你也想杀了我,是不是?”
如果有人在,就可以看见此刻季时宴的双瞳,有一种偏执的疯狂。
那疯狂里闪烁着囚禁两个字,容不得人挣脱。
“你不想待在王府没有关系,我会折断你所有的退路,你想杀我没关系,这世上要我命的人多了去了。”
他攥着卿酒酒的手腕,用力到泛白:“都没有关系,我已经知道少时王柴房扔馒头的是你,是你先招惹的,所以你跑不掉。”
他又重复了一遍:“你跑不掉的。”
翠玉轩。
‘砰’——
一个上窑青花瓷被狠狠摔在地上!
卿秀秀气的双眼发红,狠狠瞪着来报信的下人:“你说,卿酒酒晕倒了,王爷焦急万分?”
“是、是王爷急的眼睛都红了——”
“这个贱人定然又是故意的!”卿秀秀手一扫,一堆瓷器又被扫落在地:“她为了博取王爷的关注,真是什么不要脸的举动都能做出来!”
卿秀秀粗喘着坐回椅上,回想这些日子的种种。
原本以为卿酒酒被带回王府又有什么,季时宴这么恨她,定然不会让她好过。
可是短短这些日子里,她不仅在水患中出了力,让燕京的百姓都知道她为大周做了不少。
工部选新的尚,甚至有人直接将卿酒酒的名册递上去!
要不是太后觉得卿酒酒不能为她所用拦下来了,这卿酒酒,说不准还要竞选女官!
这就算了,上次那命案,她竟然也能凭借一己之力,化险为夷,甚至将太后都打击了一顿。
而在王府呢?
季时宴夜夜宿在海棠苑,上次因为卿酒酒不肯生,他还发了一顿疯。
难不成季时宴当真已经喜欢上卿酒酒了?
他忘了卿酒酒曾经又胖又丑的那张脸了么?
不,她绝不容许这种事情发生!
思及此,卿秀秀稍显慌乱,她扫了一眼,发现季时宴专程从太医院给自己找的女医又不在。
她早听闻了,钟欣欣最近总是得空就往海棠苑跑!
不由更是怒从中来:“钟欣欣呢?!她又跑哪去了?将她给本王妃揪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