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物何用?”高俅生了那么大的气,还未知道纸是干什么用的。
“奴听说乃写所用。”
高俅听之,又差点晕却过去。写用?此拿捏可破的东西,能写什么呀!那像竹卷,坚实耐用。
这败家子,脑子是怎么长的,这这都能被骗?
高俅的气无处可发,又将高富贵关禁闭,半月不可出房门,但看着满屋的纸,实在揪心。
“管家,将此物拿去烧火。”
高俅忍着心痛吩咐,五镒黄金,只能沦为烧火之物,想想就心痛不已,可无奈,成天看着这东西,更心痛。
次日,高俅因睡眠不佳早早起床,看到下人提着几捆纸往厨房赶,心又揪起,于是,闭了闭眼睛,夺下一捆。
不能写,拿来垫坐总可以吧!可一想到那五镒黄金来垫坐,心痛又起。
很快便当值去了。
少府,掌管山河湖海税收和制造业,这些天,少府部的人都忙疯了,各种税收要统计,制造业要登记入册,一卷卷竹卷被当做草稿被消耗掉。
所记录的竹卷存档堆积如山,这下搬运工作便成了问题,这还不是最大问题,最大问题是,记账之类,需时时查账,这就苦了协事们,一堆堆竹卷被拆了又卷上,这样的工作重复来重复去,繁琐得要命,工作效率更低。
这也是高俅为何几天不能回家的原因。
最近上面查得紧,凡懈怠者一律严惩,遂,他们只得认真起来,可,认真两字容易写,但操作起来就没个头。
他们面对的都是数据的东西,各种数据还要对得上,密密麻麻的竹卷怎么核对呀!
就算核对得来,浪费的却是大量竹卷,眼下上面对各项税收也严查,竹卷价格并不低,这样消耗下去,必给少府部带来极大支出。
“高协事,你带来的那捆东西是什么?”
自从上次税收的事儿出错后,韩少府可是积极了很多,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更密切地留意每位协事。
他早早就看到了高俅带来的那捆灰黄的东西。
高俅连忙回答:“禀大人,此乃不堪之物,小儿囤积了甚多,属下见无大用,便拿了一捆来垫坐。”
“此物为何物?如何不堪?何用?”韩少府见着新鲜,便随口问。
“乃纸,易碎之物,好像能写。”高俅不确定地说。
“哦!纸?写?”韩少府来了兴趣,最近少府部的情况他也知道,此物能写,不正好可以派上用场吗?
不可当典藏之用,总能当草稿吧!
“如何用?”
“直接写便可。”这话是管家告诉高俅的。
“很好,既然是无用之物,你便贡献出来当草稿用吧!”
韩少府说罢,独自扯过那捆纸,拆了绑带,从中拿出一张来。他端详着,觉得此物甚是稀奇,但高俅既然说是无用之物,便也不当回事。
张纸,研磨,提笔,下笔,韩少府亲力亲为,做着协事们做的工作。
咦!
下笔那瞬间,韩少府惊了惊,此物还真是能写,墨汁渗透却不扩张,字迹端正也不歪斜。
他稍微用点力,笔锋任其挥洒,却不破那柔软的东西,他缩小写的范围,竟能做到很小范围内写出很多的字,收放自如,字体更是清晰无比。
似乎,这是竹卷所不能比的,比布料更有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