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昨晚被其它鬼附身之后,他却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到不对劲儿,一来不排除卫渊确实累了,警惕性有所放松,但我更倾向于第二个猜测。” “对方模拟了我身上的气息,还利用某种方法,模拟了我的生辰八字。” “这样她才能在卫渊身边瞒天过海,悄悄施展引灵咒。” 我说着面相卫渊的方向:“你之前不是说我身上味道奇怪,有股树杈子划破脸的血腥味儿吗?” “这味道我在执念笼里也曾闻到过,是那个特别干瘦的女鬼身上的味道,夹杂着冰雪气。” 卫渊嘶了一声,似乎也想起什么:“你这么一说,好像我也是在执念笼里率先闻到的血腥气,你身上变了味道,也是从执念笼出来之后的变化。” 我点点头,心中的猜测更加笃定:“从医学角度来说,每个人都有独属于自己的dna序列,其散发的信息素——也就是你们所谓的气息,都是独一无二的。” “这气息或许会被香水等外来气味混淆,但嗅觉灵敏的人,依然可以很轻易地通过信息素,来辨认不同的人,她把我拉进执念笼,恐怕不是意外,而是精心策划的信息素交换 之旅……” 卫渊脸上再度出现听天的神情。 他有些不耐烦地皱皱眉,打断我道:“你直接说结论,你认为,昨晚附身在你身上的女鬼,是那个生出执念笼的饿死鬼?” 我沉吟道:“……可以这么说。” 卫渊点了下头,声音中寒意凛冽:“知道了,回头我劈了她。” 白维一脸问号:? 他显然是跟不上车速,急声道:“等等,你们也太草率了吧?哪跟哪就把人劈了?你这样做不符合生死局的手续……” 卫渊发出一声响亮的‘嗤’声。 白维见说不动卫渊,又问我:“交换信息素什么的我不懂,但生辰八字别人替不了,即便是那些玄学大佬,撑死也只能隐匿自己的生辰八字,造出几个假的骗骗傻子。” “真正跟阴司生死簿有关联的生辰八字,绝对无法伪造,即便伪造了,想来也很难骗过卫大人这样的高手,那饿死鬼不可能有这样的高明手段。” “事情没搞清楚之前,不能冤杀别人,姐,卫大人位高权重的我管不了,咱可不能知法犯法。” 我说:“所以我问你日历的事情,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时执念笼里残存的日历,写 的是8月19号!” 白维懵声道:“所以……呢?” “当时我就奇怪,明明是个寒冬腊月的环境,日历却偏偏是盛夏时节,因为这点疑惑,我后来出了饿死鬼家门时,还刻意往她家门头上看了一眼,挂的牌匾上,刻的也是八月十九!二零零三年,八月十九!” “那些村民为了防止自家媳妇惨死后回家复仇,都将媳妇的生辰八字刻了牌匾,挂在门头上,所以二零零三年八月十九,就是那女鬼的生辰八字。” 白维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不是七月二十二的生日吗?” 叶檀惊呼道:“零三年的七月二十二,正是阳历的八月十九!看,这是零三年的万年历!那个饿死鬼竟然跟白希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女孩!” 她说着似乎将手机递到了白维和卫渊面前。 空气凝固了一瞬。 就在这时,之前出现的唢呐声猛然从我耳边炸起! 我吓得全身一激灵,沉重的眼皮竟然在此刻的惊吓中,猛然睁开! 只见一群面色惨白,眼睛和鼻子却是用简单黑色线条勾画的纸人,正用一张张猩红的嘴巴,吹着唢呐。 他们个个表情欢快,一张张平面的脸 上却能生动的传递出他们此刻的心情。 他们犹如前来接亲的迎亲队伍一般,蹦蹦跳跳的扛着一副纸打的棺材,朝我走来! 我全身一僵。 那一瞬间,我发现卫渊他们都不见了,眼前只剩下我跟这群来接人的纸人。 随着它们的靠近,我感觉到一股十分庞大的压力,倾灌在我身上,压得我动弹不得。 为首的纸人带着棺材在我面前站定。 它很有礼貌的对我鞠了一躬,说:“夫人请,大将军派我等前来恭迎夫人入府成亲。” 我再度尝试了一下,发现身体不能动,只有脖子以上还有自主权后,干脆配合道:“你们是五通驴大将军的下属?” “是。” “那你们为何抬个棺材来迎亲?成亲一般不都是坐喜轿的吗?” <
> “……” 为首的纸人一顿。 它们显然灵智不高,此刻我的问题,超出了它们的处理范围。 它们愣了片刻后,竟然无视我的问题,继续往下走流程。 就听那纸人说:“有请夫人入棺。” “你们要带我去哪?” 纸人答:“入府成亲。” “为什么是我?” 纸人:“……” 好吧,这个问题也超纲了,它没有回复权 限。 我换了个问题:“那今天的婚礼,除了我以外,还有谁参加?” 让我意外的是,纸人竟然能回答这个问题,它说:“六十七名村民。” 说罢,我的身体几乎不受控制的朝棺材里飘去。 我眼睁睁看着自己躺进棺材里,眼下它们能当着卫渊和白维的面儿把我掳走,想来这五通驴大将军的修为,深不可测。 我挣扎自然是徒劳无功的,干脆任由纸人们抬着我走,正好混到五通驴面前看看他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想到这,我在棺材里开始闭目养神。 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思索起爷爷给我讲的五通驴大将军的故事。 故事中有什么细节,是跟六十七名村民有关的? 想来想去,觉得六十七名村民这个数字很熟悉,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左右,摇摇晃晃的棺材停了下来。 棺盖被推开。 我发现我此刻置身于一座花白的灵堂。 这灵堂用白色的奠纸贴着大大的囍字,四周有白色帷幔,还有白色鲜花扎成的花圈。 棺材两旁,一对儿白色蜡烛雕刻而成的龙凤烛,处处透着新婚之喜,又因为惨白的配色,而处处显露出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