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也不知道自己在发什么神经,回公寓后灯也不开就去卧室的衣橱里翻。
月光从拉开的窗帘处照进来,整个卧室都笼上一层浅浅的月牙白,好似轻盈的白纱。
翻箱倒柜好长一会儿时间,江辞才想起来,那个女人的衣服早就都被他扔了,他的公寓里也不再有她一点点的气息。
可他不死心。
他打开灯,开始跌跌撞撞在家里乱翻。
她所有的东西都被他扔掉了,不过,江辞最终还是在洗手间的柜子角落里找到她的一对耳环。
是一对祖母绿的吊坠耳环,很漂亮,他见她带过。
但他觉得这耳环太勾人、太艳丽,自带万种风情,他就不准她戴了,至少别让他看见她在戴。
那女人还挺听他的话,后来真得再也没戴过,原来是一直丢在这抽屉里了。
江辞将耳环放在手心里,目光凝视,慢慢儿,他坐在了地上。
目光始终没有从耳环上移开,地面冰凉,他也丝毫没有察觉,只是木然地看着耳环,一动不动。
因为灯光的缘故,耳环明艳动人,闪烁着低调而奢华的光泽。
江辞的眼前蓦然就闪现出那个女人戴着这耳环时的模样,妩媚风情,巧笑嫣然。
甚至,她的声音在他的耳边会回旋往复,久久不息。
地面很凉,他察觉不到。
过了很久很久,他又发疯地拿出手机打她的号码。
和往常一样,没有人接。
一遍,两遍,三遍……他一直打一直打,然而,也一直没有人接。
“咚”一声,手机从手里滑落,顺着一起掉在地上的还有他手里的耳环。
他漠然闭上眼睛,眼皮子上是绝望和无措。
这个女人走了,好像把他也带走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谁,在干什么,也不知道今夕何夕。
平城。
姜姝不知道江辞订婚的这一天为什么会给她打电话,打了很多遍,她当然没有接。
她看着跳动的屏幕,一直盯着屏幕看,也没开静音,就任由手机在响。
他已经半年没有给她打过电话,姜姝不明白他订婚这一天晚上为什么会给她打电话,是想告诉她他订婚了吗?
姜姝没有太多弯弯绕绕的心思,想不明白她就不会再去想,她还有很多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她摸着肚子,默默看着电视,平城的天气真是越来越冷了,她在被窝里都觉得冷。
……
三天后。
风呼啸着吹。
姜姝裹了一条厚实的围巾,在约好的接头点将手里的件袋交给一个戴鸭舌帽的年轻男人,她压低声音:“小天,东西我都整理好了,你回去直接交给曾局。”
“好,你照顾好自己,有事及时跟我们联系。”
“嗯,我知道。”
“其实,曾局说,你可以回京城待产,别的事交给我们就行。”
“这些事我做了十年,也没法交给你们,我会小心。”
“那你自己要当心,等你的消息。”
“嗯。”姜姝点点头。
两人总共没有说超过五分钟的话,小天匆匆忙忙来,又匆匆忙忙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