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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深处。
五道人影坐在树荫下。
冷尘带着四位师弟并未前往雀鸣镇,而是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
当然,这也是于野的交代。
他已将所有的计策告知墨筱与四位师兄,并预设各种意外与补救的手段,再由墨筱吩咐分头行事,以免惹来同门的猜疑而走漏风声。如今天色尚早,暂且就地等待。而行事之前,相关事项依然有待推敲斟酌。
“小师弟,此番如何上山?”
“这四套服饰,请四位师兄更换。”
“乔装朱雀门弟子?”
“此法倒也可行,却少了两块令牌,只怕难以混入山门……”
“天黑之后,再行计较。”
于野先后杀了三位朱雀门弟子,凑齐五套道袍并非难事,却少了两块令牌,只能天黑之后再想法子。
五人换了道袍之后,继续交谈——
“五道关卡,为五位朱雀门弟子把守。你我唯有取而代之,方有藏身之地。午夜时分有人巡山,切勿恐慌。天明之前,借助土遁符潜入凤翔谷,之后祭出隐身符,随我寻至天星阁与天心阁。据我亲测得知,隐身符的威力可达三个时辰,用来行事绰绰有余……”
“你我联手攻打天心阁、天星阁?”
“不,由冷师兄与卞师兄攻打天星阁。天星阁的传送阵或有数名炼气弟子把守,只管以筑基剑符杀之,再以雷火符、火油毁掉阵法。而天星阁却戒备森严,由我与梁师兄、姜师兄暗中偷袭。任他炼气弟子、或筑基高人,也休想挡住金丹剑符与筑基剑符的狂攻。得手之后,你我原路返回,沿途的花草树木、亭台楼阁,一把火烧了……”
“我说的没错吧,天鸣山的凤翔谷,等同于云川峰的风云谷,倘若任人这般肆意烧杀,无异于捅破天了!”
“若是遇见金丹高人,只怕比起天塌了更为可怕!”
“天心阁与天星阁遇袭,凤翔谷必然大乱。你我借助隐身符,趁乱逃命不难。何况还有风遁符,足以摆脱金丹高人的追杀。逃至霍林山之后,发出传音信简……”
“为何不是凤灵镇?”
“于师弟,你是信不过信墨师叔,还是信不过其他几位同门?”
“我没有啊,我没这么说。我只记得村里有句老话,狡兔三窟。而世上没有万全之策,智者千虑也难免一失。但愿有个好运气,我请各位师兄饮酒——”
于野拿出几坛酒与四位师兄分享。
冷尘依然不饮酒,却也抱着酒坛子深嗅了几口。
正如所言,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即便筹划精细、计算缜密,最终成功与否,依然少不了几分运气。
饮罢了酒,彼此该说的都说了,该交代的也反复叮嘱了几遍,渐渐的日头西落、黄昏降临……
当夜色笼罩四野,五人出现在林间的小径上。
于野走在前头,梁乔、姜蒲、卞继、冷尘紧随其后,各自身着赤色道袍,俨然便是一群朱雀门的巡山弟子。
一轮明月升起。
月光下,五人鱼贯而行。
十余里外的高山,便是天鸣山,却晦暗重重,一时难辨峥嵘。就此往北看去,雀鸣镇的方向倒是灯火闪烁。随着各方仙门弟子齐聚而来,此时的小镇想必更为热闹。
片刻之后,天鸣山的山门就在里远处。
可见山门处多了几根火把,还有外地仙门弟子的身影在四周闲逛。于野放慢了脚步,传音道:“梁师兄与姜师兄随我上山,冷师兄与卞师兄在此等候。”
他仅有三块令牌,与梁乔、姜蒲各占其一。而冷尘与卞继没有令牌,便休想混入山门。他只能先行上山,设法再找两块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