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比淮南王司马允的私人武装实力还要强大,如今更是有淮南王的手下所有死士都归服了我,他是想起来就头痛,越发不想与我做无谓之争了。”
“这是你的优势和资本,那不知你意下如何?”司马冏又忙问道。
石寒微微一呆,蓦然间心中就飞快领会过来了,因此说道:“这也未尝不可,我原本也早就想要离开京城这个是非之地了,去了地方,山高皇帝远,正好当我的土皇帝,不是吗?”
“石县令,你果然是聪明人,最是知道如何取舍,”司马干说着时,自己都倒抽了一口冷气。
“为了有利于我们父子与孙秀的和平共处,石寒,你越早离开越好,越能有利于化解我们双方的矛盾,”司马冏实话实说,明显把石寒当自己人看待。
“毕竟我们与孙秀还没有上升到正面冲突,不可回旋的余地,我们只是心中互相猜忌。”
“大王太多虑了,我倒以为这也并非全是坏事,在京城下官给您露了脸,到了地方上,下官定然再要为您挣回更大的面子。”石寒突然粲然一笑。
司马冏微微摇头:“现在淮南王已经覆灭,我们自然更要老实小心,省得继淮南王之后,再遭其针对和清算。”
“也不尽然,只有我让孙秀越忌惮,孙秀就越会对王爷你们父子客气,刮目相看,必不敢再趾高气扬,咄咄相逼!”
“石寒,你果然是个明事理儿的,多亏有你投靠在我们父子帐下,叫我齐王府如虎添翼,”司马冏终于眉头舒展开来,兴奋地说道。
“王爷谬赞!”
“你只管快些前去赴任茌平县令吧,京城不用挂心,一切有我们父子替你担着,不久之后,本王定然就会全力保举你高升为五品郡守!”
“多谢恩王看顾着,下官省得呢,尽量争取在今、明两天尽快动身启程离去,”石寒毫不含糊地果断点了点头。
“嗯!”司马冏又假意问道,“石寒,你这次外放地方,可还有什么欠缺的,只管跟本王提出来,本王一定竭我所能补全你。”
“唔?”
“孤是说,你带上这么多人,钱粮方面会不会有什么困扰,本王或多或少可以适当接济你一些。”
“劳王爷挂心了。”石寒微笑道。
“哪有人不缺钱的?”司马冏轻声重复一句,狡黠地眨了一下眼,说不清是个什么神气。
“我本自俱足,没有什么困扰的。”
“临行来我王府领取十万钱吧,你我君臣一场,适当补贴你之家用内耗也是应当的!”
“哦?”
司马冏看了他一眼,诧异地问道:“怎么,不够使么?”
石寒搓搓手,若无其事地一笑,实话实说道:“大王,我要不断壮大自己手中的武装力量,以备在外随时拥护您,自然是个无底洞,无论多少钱粮都不够使的。”
“这……太多的募兵怎养得起?朝廷都绝大部分是世兵,你还是适可而止罢!”
“嗯,便是我现在手里这一千多人,那也是一只吞金兽,一只饕餮……私养着只进不出!”
他说着,司马干已是脸上变色,身子一仰,梗着脖子告诫道:“石县令,望你不要祸害地方上。倘若为钱粮养兵,又和你那死鬼父亲石崇一样,不知地方多少商贾平民又要遭殃了。”
几人正说之时,石方终于押着孙会这矮挫的猥琐小子狼狈到来。
虽然现在已经解开了他身上的绑缚,恢复了他的自由之身。
然而他蓬头散发,一身的尘土,灰头土脸,精神很萎靡。
一看就知道,他平时处尊养优惯了,虽然只是短短一昼夜时间不到,也让他吃足了苦头。
“孙将军,让你受苦了!”司马冏见到孙会,赶紧起身,上前好言好语抚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