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黎泽收回手,握紧佛珠,垂下眼睑不去看娄嫇娇。
两人的姿势未变,挨得很近。
“昨日姝鸢和她的弟弟突然同时发病,你将他们姐弟二人带去了城外那座荒废的小佛寺,布下一层又一层的结界。
你们在小佛寺里待了整整一日,他们姐弟俩从佛寺出来,看似已与常人无异,而你当时的气色极差。”
黎泽依旧垂着眸子,“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是贫僧该做的,也是贫僧所修的道,倒是娄施主你,昨日又何必再跟踪贫僧?”
“我说路过你信不信?”
“信与不信,有何区别?”
娄嫇娇保持这个附身的姿势,搞的左脚有些麻,她身子一扭,改坐在黎泽的身侧。
下一秒,便见黎泽迅速站起身,走到桌旁站定,单手附后,手腕上挂着一串佛珠。
他背对着娄嫇娇,隔着一扇窗纸,望向高空的圆月。
娄嫇娇半倚在床榻上,单手支撑着头,望着他。
“你让我带你去小佛寺的那天夜里,我探到你体内有很重的内伤,那些伤你休养几个月都未能痊愈。
那日与伦圴一战你本就耗费了不少的灵力,之后你又帮我护法,封印吴永呈,再者昨日救那对苦命姐弟时,想必也耗费了不少灵力。”
“无碍,休养一些时日便可。”
见黎泽仍旧是风轻云淡的语气,娄嫇娇不由话音加重,“休养一些时日?如若仅是普通的内伤,灵力即便亏损严重,你多加休养是可以恢复,但问题就出在,你体内的伤根本就不是普通的内伤!
我不相信你不清楚,你体内有几道不同寻常的气息,它们很难逼除,若是你再不想办法清除,只怕你”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下去,她相信黎泽懂!
黎泽转过身,见她躺在自己的床榻上,他移开视线,“多谢娄施主关怀,贫僧所做之事,皆是心之甘愿,娄施主请回吧。”
“心之甘愿?哦?既然是心之甘愿,那么我现在也有一事所求,佛子是否能答应?”
“”
黎泽沉默片刻,抬眸看她,“你说,贫僧若是可以办到的,会尽力去办。”
“很好,那你现在立刻过来,躺下。”
黎泽:“”
“我只是给你看伤,并不会有其他所想,你我都是无情无爱之人,佛子不用太过拘谨。”
黎泽走向门口,撤去结界,打开房门,“阿弥陀佛,娄施主天色已晚,你还是早些回房休息吧。”
见黎泽软硬不吃,娄嫇娇坐起身,晃动着双腿,“时间还早,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再者我一个修道之人,不需要频繁睡觉。
唉,看来,佛子是不能满足我的所求了,我之前还以为佛家僧人菩萨心肠呢,就这么一点小小的要求都不能答应,罢了。”
黎泽眉头松动,“不是贫僧不应,而是娄施主此时已晚,男女授受不亲。”
“?”
娄嫇娇笑意微凉,“黎泽,你之前救下的女子不少吧?你两次救姝鸢的时候,怎么没有考虑到男女授受不亲这个问题?怎么这会到我这里,顾及起这些来了?”
“”
黎泽不发一言踏出屋门外。
娄嫇娇嘴角的笑意冷却,她一手按在自己的心口位置,面无表情吐出一口淤血,倒回床榻之上,还特意搞出了不少的动静,生怕外面的人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