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晶咬了咬唇，还是一副委屈模样。
“楚玉妹妹你有什么就问吧。”
楚玉一笑，也没跟她客气。
直接问道：“周晶姐姐平日对镇南侯夫人这屋子可熟悉？”
“我常来请安，自然是熟悉的。”
“那可知这夜光壶平日里都摆在何处？”
周晶指了一下她旁边的柜架，“摆在这架子的第三层。”
楚玉笑了，“那姐姐可喜欢这夜光壶？”
“自然是喜欢的。”
楚玉转而向老太君笑道：“祖母，那这案子算是破了。”
众人疑惑不已，却见楚玉道：“周晶姐姐方才说了，这夜光壶摆在这木架的第三层，可这第三层分明还高了孙女半头，孙女就算是瞧见夜光壶，还能踮脚故意将它打破不成？”
“反观周晶姐姐，因为年岁比我大上几岁，她与这夜光壶放至的地方同高，伸手便能轻易将夜光壶拿下。”
“你这意思，难道是晶儿故意打破的不成？”镇南侯夫人双眼锐利如钩。
楚玉却是直接对上那双眼睛，笑：“那倒是说不定。方才周晶姐姐也说了，她喜欢这夜光壶，说不定就是一时兴起想要把玩，可是未想却失手打破，又怕老夫人怪罪，这才将责任推到我身上。”
楚玉分析问题条理清晰，假设做的也是合情合理，镇南侯夫人眼神顿时就阴沉了些，这个丫头，果然如她女儿周贵妃所说的那般不简单。
“你胡说！我怎么可能打破这么贵重的物品！”周晶忙着为自己辩解，“这夜光壶乃是皇后娘娘赏赐之物，我就算是喜欢也不敢乱碰，不要以为你会说几句话，就能将这罪过推到我身上！”
旁边的几人除却周月，皆是掩嘴低笑。
这周晶急切的样子如同泼妇一样，哪里还有半分大家闺秀的模样。
今日无论诬赖楚玉成不成，反正周晶的这顿板子是少不了了。
楚玉冷冷望了她一眼，不予理会。
只向着老太君道：“祖母，孙女虽然不才
，可是家教尚可，又是第一次来镇南侯府，难道孙女会那般没有教养，见着自己喜欢的东西便拿起来瞧么？”
“孙女自诩没有见过什么世面，可是也是去过皇宫数回的人，皇后娘娘也赏赐了孙女许多东西，孙女自觉这夜光壶还没有能让孙女喜爱到不顾祖母十四年的教导，也要失礼一碰的地步！”
众人惊异，没想到楚玉竟然能慷慨激昂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楚玉继续道：“而今日周晶姐姐一口咬死说这夜光壶是孙女打破，这意思便是说孙女是私自碰过这夜光壶的——不然又怎能将它打破？”
“这岂不是在侮辱孙女这十数年的家教素养？更是侮辱了我楚家的家风！祖母，孙女不敢妄言，只求祖母和镇南侯夫人定夺！”
她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镇南侯夫人哪里还敢继续纠缠这个话题？
再者楚玉为自己辩解时进退有度，神情自若，反观周晶却一副泼妇样，显然也是楚玉的话更有说服力。
老太君虽未有表态，可是镇南侯夫人却瞧出那神情里的不悦，若是再这般下去，只怕会有损她二人之间的感情。
便对着周晶怒喝了一声：“周晶，你做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