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晌里,宇娥英似是受了心情的影响,整个人有些恍惚,几乎没有赢过牌。
刘善修赢得最多,临走时怕宇娥英不高兴,便想将筹码还给宇娥英。
宇娥英连忙推辞了,只说自己心情不佳才会输钱,但是愿赌服输,那钱本该就刘善修的。
刘善修带着重重的一包钱回到家,一进门就向小厮打听道:“居士何在?”
小厮回道:“回娘子,二郎在演武场!”
刘善修皱了皱眉,道:“他又与谁在一起胡闹了?不是让他安生些么?”
小厮回道,“娘子不是不知道,二郎那性子,也只娘子的话才肯听两句。今日娘子出门,他一见你不在府上,恰好又有人来府上寻他,这便就去演武场!”
刘善修咽下一口气,道:“罢了,你去寻他来,就说我要见他!”
小厮听罢,领命而去。
刘居士是刘善修的亲弟弟,日常里是个混不吝,是大兴城有名的纨绔。欺行霸市、欺田霸女,无视法度。
可偏偏杨坚与他们的父亲刘昹交好,每每都宽恕刘居士的罪过,还让刘居士担任太子千牛备身,负责东宫守卫。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那刘居士才姗姗而来。
“哟——阿姊回来了?不知阿姊今日在麻将玩得可还舒心呀?”刘居士嬉皮笑脸道。
刘善修瞪了那刘居士一眼,问道:“你又去演武场做什么?”
刘居士笑着道:“演武场能做什么,自然是比试练武了!”
刘居士行事十分荒唐,说是比试练武,实则去别人家里,寻一些人高马大的汉子,五花大绑地绑了过来,再套上车轮再用棍子打,打到最后仍不屈服的,就认做兄弟。
如今靠这个办法,刘居士已经招揽了一百多号人。
刘善修哼了一声,道:“莫要瞒我,你那三两招我还不知道?不过是仗着人多罢了,小心改日惹到不该惹的人,告到御前去,祸及我们全家。”
刘居士笑嘻嘻道:“阿姊,咱们家的情形你还不知道?我若是有能才俊,名望又高,陛下还敢让我入东宫辅助太子么?我最好是败家子,咱们家才平安。”
刘善修皱眉道:“谨慎行事才是保命之道,你如此张扬,不就是依赖着父亲与陛下的交情么?
若是父亲不在了,或是陛下不在了,今日你得罪的人,便是来日取你命的人!”
刘居士完全没有放在心上,不在意道:“阿姊何必这么战战兢兢,就算陛下不在了,不还有太子殿下么?我招揽这些人,也是为太子寻的呀!”
“住口——”刘善修喝道:“你自己行事荒唐就算了,还敢把这罪过推到太子头上,真若出了事,太子第一个拿你开刀!”
刘居士笑了笑,道:“阿姊,这话你天天说、日日说、若是没有新的说辞,我便走了。”
见刘居士这油盐不进的样子,刘善修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算了,今日我找你另有别的事!”
刘居士眼神一亮,连忙问道:“什么事?”
刘善修撇了撇眼,刘居士顺着刘善修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一大包钱在不远处。
“这是阿姊今日赢来的?”刘居士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