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音有些回不过神来,刚刚太后说要加三张的啊,这么说她是过关了吗?
胡得中一向最会揣摩太后的心思,见此连忙上前帮她松绑,都是替她高兴般,满面带着喜色,“姜姑娘还不快谢恩?”
姜晚音总算确定自己这关是过了,不等胡得中扶起,便想跪地谢恩,可是她双腿软的厉害,整个人几乎是滚落在地上,虚弱的道:“晚音谢太后娘娘……”
太后亲自将她扶起,又恢复了和蔼可亲,口吻满是疼惜,“快起来,快起来,你这孩子真是笨嘴拙舌的也不说清楚,你看遭了这么大的罪不说,可怜了那个还未成型的孩子,唉……”
姜晚音嘴唇惨白,颤了颤。
太后却立即训斥胡得中,“胡得中,你可知罪?身为慈宁宫总管,有影儿没影儿的都拿到哀家跟前儿来说,姜姑娘一个柔弱的小姑娘,如何就是别人派来的细作了?就因为你的谗言,显显害得姜姑娘没了命,胡得中你该当何罪!”
胡得中立即面带惶恐,跪地请罪,“太后娘娘,奴才该死,是奴才小人之心,才误会了姜姑娘,太后娘娘饶命啊……”
“你该向姜姑娘请罪,也该请姜姑娘饶命,而不是哀家!”太后声音极沉极冷。
胡得中顿时膝盖一转,对着姜晚音便是一通认错。
他将罪责都揽在了自己身上,同时还煞有其事的对着自己的脸反复抽起了巴掌。
姜晚音哪里看不出来这主仆俩一唱一和的,一个做好人一个做恶人,无非就是做给她看的。
她连忙避开胡得中,“胡总管您折煞小女了,您何错之有?不过是尽本分而已,您快起来……”
胡得中不起来,满面愧疚,是他小人之心云云。
姜晚音忍着腹中柔肠百结的痛,又跪在地上,“太后娘娘就不要怪胡总管了,他是太后娘娘的总管,一心为了主子,小心谨慎些也是他忠心所在,还请太后娘娘开恩……”
“行了!”太后威严的一声,“看在姜姑娘为你求情的份上,哀家暂且饶过你,不过这笔账哀家先给你记着。”
胡得中有事一通千恩万谢。
太后却是沉声怒道:“你没看姜姑娘面色白的厉害吗?还不速速去请太医为姜姑娘诊治。”
胡得中几乎是小跑的出去了,太后又扶了姜晚音起身,“快起来……”
姜晚音受宠若惊般,不敢让太后扶她,咬牙爬起,可还是高估了自己,竟然没有爬起来。
内侍收到太后的眼神后,连忙上前搀扶起了她,她整个人几乎都是靠在内侍身上才得以站稳。
太后却走到一旁的椅子里坐下,同时道:“哀家听说你一心想为你父亲翻案,你这孩子啊,既已然定案的东西,哪里是那么好翻案的?”
姜晚音哪里会放过这次机会,当即哽咽出声,“太后娘娘明鉴,我父亲是被人陷害的。”
太后眼神一闪,叹了口气,“你啊,想法太简单了,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如今又闹出胁迫人质之事,虽然表面上看和你无关。
可身在官场中人谁是傻的?该懂的都懂,若不是你背后使了手段,不管是太子还是轩世子,他们若不是昏了头,又为何这么做呢?
姜姑娘,你或许很了解男人,也很会驾驭男人,才让他们一时昏了头失了判断。
可哀家不是男人,也没老糊涂,这次若没有保你之心,你现在已然成了一具尸体。”
姜晚音眼前黑了黑,前世她很顺利的就为父亲洗白救回来了。
可是,就因为自己比盛云昭晚了一步,竟错失了这么多,她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又一次打算认罪。
但却被太后制止了,“行了,哀家眼下和你点明了说,就是要告诉你,哀家今日能保下你,自然也能放弃你,你好自为之。”
“晚音明白,晚音不敢在太后娘娘面前造次。”姜晚音谨小慎微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