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熇嫣语调柔缓,解释着:“黄爷爷,黄澄这伤需要寒冷之地的菟丝子,津河那边温度高了,药效还不行。钱姨,北海道那里有野生菟丝子,如果能找到年生的菟丝子,连根一起入药,药效就强了。”
钱怡然点头:“这个不难,我找人弄,争取今天就弄到。那么要多少?”
“我以全株入药,至少三株,当然多多益善。”
花熇嫣要了纸笔,记下自己的联系方式与地址,交给钱怡然。让她弄到菟丝子后,送到智中心去。
钱怡然着急找人弄药,便扶着黄澄去后院。黄澄临走还回望着夏晓珊说:“晓珊,我是真的爱你。你别不相信,就你踢我那一脚,要不是我苦苦拦着,我妈早找人弄死你了。”
夏晓珊想挖苦两句,猛然看到钱怡然的眼神,满含怒火直射过来。
钱怡然的眼神能杀人,她吓得改了口:“黄,黄总,你安心养病,过两天我来看你。”
“啊,好啊,你一定要来,我等着你。”
花熇嫣说:“钱姨,北海道的野生菟丝子有个别名,叫金灯藤。如果找菟丝子找不到,可以用金灯藤试试。”
“哎,我记着了。”
钱怡然、黄澄走了,屋里又剩下他们。
黄礼越说:“世上新人换旧人啊,开眼了,百闻不如一见,熇嫣,你这么好的切脉之术,是跟哪位名医学的?”
“黄爷爷,中自有不言之秘。我是自学的。”
她不愿说师承,黄礼越有点小小的不高兴。
他看看巫奇耶:“熇嫣,你医术在我之上,你表弟的病,何必来找我呢?”
“黄爷爷,您太过谦虚了。你看过的病,比我读过的病例都多。我今天就是来学习的。我表弟的病,我真治不了。您刚才不是说了吗?神医扁鹊能治好的病,张仲景未必能治好。黄爷爷,麻烦您帮表弟看看吧。”
黄礼越是老小孩,听花熇嫣夸他神医,觉着有了面子,脸色就舒展多了。于是,他继续为巫奇耶摸脉诊病。
巫奇耶的来头,只有花熇嫣与风和知道。黄礼越一摸脉象,笑容就从脸上消失了。他越摸越觉着奇怪,于是一边摸脉,一边上下打量巫奇耶,最后连连摇头。
黄礼越收了手,用食指点着桌子说:“这里除了熇嫣、嗯,还有病人,其余的都出去。”
夏晓珊和佣人们向外退,黄礼越让他的姑娘黄莓也出去。
风和问:“老先生,我是病人家属,我也出去?”
“姑娘,你是他媳妇?”
风和一笑:“不是媳妇儿,是表姐。”
“若是舅家表姐,你留下;若是姑家表姐,请你也出去。”
风和看看巫奇耶,咯咯笑着:“那我留下吧。”
黄礼越说:“风和姑娘,你既然是他舅家表姐,我可不可以,摸摸你的脉象?”
“当然可以!不过,黄先生,我没病没灾的,您摸我的脉象为何?”
“你表弟的脉象异于常人,我想大概是遗传因素,所以想通过摸他的近支亲属来确定一下,我的判断对不对。”
风和疑惑地问:“姑家表姐和舅家的有何不同?”
黄礼越没吱声,风和向花熇嫣投去问询的目光。
花熇嫣想了想说:“以易经论,男子得坤体乾阳,女子得父体坤阴,所以表姐弟,以舅家最为亲近。反之,则是姑家了。”
黄礼越微笑着点头,继续诊脉。
花熇嫣看出了些门道,就问:“黄爷爷,有一种太素脉法可以看人的来去成败,我看您的切脉法,很像太素脉,原来您也会啊?”
黄礼越摇头:“仙医命卜相,我只通医术。太素脉法属于命术一类,我不懂。我们黄家脉法,原本特别。来,风和姑娘,你来,让我摸摸看。”
一通脉象摸下来,黄礼越沉默了。
他想了想,斟酌着说:“熇嫣,她俩真是你的表姐、表弟?”
“我们是好朋友,表姐、表弟是更亲近的称呼。”
黄礼越眼睛一亮:“难怪,熇嫣你的脉象我不用摸,仅凭肉眼就能看出来,你和她俩不是一路人。”
“黄爷爷,巫奇耶的病,能治好么?”
“他的淤血已经被你除净了。老头子我出手也只能治到这个地步。熇嫣,我们都是凡人,治不了神魔的病疼。”
黄礼越的话,说的轻柔,确如重型机车,从花熇嫣、风和、巫奇耶的心头碾过,震得他们的心神乱跳。原来,黄礼越通过摸脉知道了巫奇耶与风和都不是凡人。
奇哉怪也!花熇嫣自忖难以办到,她最是好学,便恭敬地请教。
“黄爷爷,你是怎么看出来了的?”
“是摸出来的。她俩的道行都在千年以上。这位巫奇耶先生,抱歉啊,你的伤我不敢治,也治不了。”
医术不精,治不了病,可以理解,黄礼越偏偏还说不敢治,这令风和起了疑心。
风和问:“黄先生,能治便治,你说不敢治是什么意思?”
“我不敢逆天而动。你弟弟的伤,应该是被伏龙阵、困龙锁之类的机关造成的。我想来想去,这类东西只会在锁龙井里有。巫先生,你必然去过锁龙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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