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爷爷好端端的,他为什么要把爷爷关起来呢? 爷爷见我聊了一圈,还是把话题引到了这里,喝茶的动作一顿,眼底划过一丝苦笑。 他无奈道:“孩子,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遇到不明白的事情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我以为拉着你唠家常,你就不会问这个了呢。” “怎么可能?” 我愣了一下。 后知后觉的才反应过来,原来爷爷一直在主导着话题的走向。 他故意拉着我唠家常,说一些久别重逢后轻松愉快的话题,对于我的疑问,却总是回答的避重就轻。 我正色起来,见爷爷依然顾左右而言他,不打算跟我说实情。 我顿时眼眶一红,眼睛里的泪水摇摇欲坠,声音也放低了几分,让自己看起来显得无比低落。 “我知道了,爷爷一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怕说出来让小希担心。” “而且小希修为不高,能力天赋也远不及白维,即便知道了是东方叶欺负爷爷,也无法替爷爷报仇,所以爷爷才不想将内情告诉小希,对不对。” “不过爷爷,你放心,即便那东方叶是一方鬼帝的下属,修为通天,小希也不会让他再欺负爷爷半分,只要他敢再来……” 说到这,我牙关紧咬,握紧拳头,故意拖了个长音。 一副暗暗发誓要替爷爷 出头的模样。 反正卖惨这招以前对爷爷最管用了,我小时候没少用这招拿捏爷爷。 以我对爷爷的了解,他绝对不舍得让我鸡蛋碰石头,去找东方叶报仇。 “哎呀,小希,你……”爷爷果真跟以前一样,最见不得我扮柔弱装可怜。 此刻一脸头大的看着我,说:“你这丫头故意的吧?明知道爷爷最疼你,还故意说这些,去找那东方叶的麻烦?” “别说是东方叶了,就连爷爷刚才那一下,你都快疼散架了,去找东方叶,你只会被打的更惨……” 我硬声打断他:“跟爷爷受得委屈比,疼算什么?” “反正我现在也被困在这里了,与其死的不明不白,不如放手一搏,就算不能讨回公道,也能为咱爷孙俩出口气了!” 我佯装犯起了倔。 小时候爷爷还在,我的脾气确实挺倔的,跟现在能屈能伸的性格大不相同。 好在爷爷不知道我现在的脾气秉性,见我板着脸,一副要跟东方叶不死不休的模样,他一时间也拿不准我的真实想法,叹了口气。 “你这丫头,怎么过去这么多年,还是没长进呢?这么倔,真是跟上辈子……” 他习惯性的就想像小时候那么骂我。 但说到上辈子时,察觉到我眼睛一亮,一副有了新问题想问的表情后,他 果断转移了话茬,没好气道:“行行行,我跟你说!” “但是我只挑我能说的说,我没讲到的,你不许再问!” “你先说,你先说。”我嘿嘿一笑。 爷爷重新给我倒了一杯茶,说:“我虽然确实被东方叶困在了这里,但爷爷我也不算被那家伙欺负……应该更像是监管?” “白维之前也跟你说了,我跟东方叶是老搭档……你应该也知道阴差引渡的规矩吧?不能单独行动,必须要双人一起才符合引渡流程,当年爷爷就跟东方叶是一组,我俩可以说是老伙计了。” “那他为什么监管您?” 我表面不动声色,仿佛对爷爷刚才说的信息早有掌握。 实际心里却在震惊,东方叶竟是爷爷的老搭档?! 那他跟爷爷之间的关系岂不是很亲近? 就像白维跟百万兄之间的关系,即便不算老朋友,至少也得有老同事的交情吧? 他就这么对爷爷? “说起来,这事跟我曾经误入的一座执念笼有关……” 爷爷说到这,看了我一眼:“执念笼你听说过吗?” 我讪讪一笑,有心在爷爷面前展露一点实力,免得爷爷说话掖三藏四的,总怕吓到我。 于是道:“何止听过,我都进入过好几个执念笼了,其中还不乏几个厉鬼的执念笼……” “你还去 过执念笼?”爷爷音调陡然拔高,差点把刚送入口中的茶水喷出来。 他眼睛一瞪,胡子气的一抖一抖的:“好啊白维这小子,生死局那点事都抖落出去就算了,还敢让你参与进来,让你涉险!” “看来我以前嘱咐他的话
,他是一句也没听进去啊!” “不是、这跟白维没有关系啊,我的事说来也话长了……” “那你就长话短说!老头子我才死了几年啊,我的宝贝孙女连厉鬼执念笼都闯过了?你知不知道这东西有多凶险?当年没把阴差的活计传给你也是怕你出意外!” 哦,合着就不怕您孙子有危险。 白维是街边捡的吧? 我干咳一声,忍不住庆幸白维没跟着我一起进来。 要是被白维听见爷爷这些话,还不得气的狂吐三升血。 我用最简短的话将自己被同学陷害,险些被蛇族抓走做胎奴的事情讲了一遍。 但因为爷爷一直对兽界的人充满提防,为了避免爷爷担心,我将故事中卫渊的存在,全部替换成了白维。 谎称是白维救了我,并带我拜师叶京褚,才学到画符等术法的。 爷爷得知我跟着叶京褚学了术法,顿了一下。 他努力回想什么,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信息被遗漏了。 想了足足两分钟,他才忽然抬起头,问我:“你这一 次没有遇到一头长的像狗的狐狸?” “啊?” 我心脏一突。 爷爷竟然知道卫渊?! 不应该啊!! 卫渊出现的时候,爷爷已经过世十余年了,而且由于爷爷被困在这里,隔绝了与外界的所有联系,所以即便白维成了阴差,有一堆方法能寻找魂魄,联通阴阳,却从未找到过爷爷的消息,与爷爷产生联系。 这也是我们一致认为爷爷已经投胎转世的原因。 但他是怎么知道卫渊的? 在我震惊的目光中,爷爷面色一沉,看着我问:“你还是遇见那只狐狸了?!” “爷爷想让我回答问题,就得先回答我的问题了。” 这次我不再跟爷爷斗心眼儿了,而是一脸郑重的看着爷爷。 之前他就已经留下了一堆谜团,但在我这里,爷爷不管留下多少谜团,都无所谓。 毕竟爷爷是阴差,这种神秘的身份,家人想尽数皆知爷爷的秘密也很难。 很多事情甚至涉及到保密协议,就同国家涉密单位的工作人员一样,没出保密期之前,就连同床共枕的爱人都不会知道一个字的信息。 可事关卫渊,我必须得仔细问清楚了。 爷爷看我神色忽然变得这么凝重,这次是真的犯了倔。 叹息一声。 他道:“你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捡过的一只小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