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气冲冲的拿起一个桶,转身又去了那个神秘的地下室。 我脑子里却蓦然出现一张拉的老长的男人脸。 该不会闯阵的人,是五通驴大将军吧? 毕竟自打我许下三个愿望后,他就消失无踪了,连他的道场塌了都没出现。 当时我许的三个愿望中,有一条就是要蛇族柳天青去参加婚宴,他那么轴,会不会为了抢夺柳天青的兽丹,而强行闯关? 想到这,我打了个激灵,心里隐隐有些担心。 虽然卫渊说闯阵的人实力不行,连一道防御都没打开,可老话说的好,万事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尤其还是被一头犟种惦记,他活了那么久,难保他就没有其他方法,打开卫渊的安防阵法。 一旦他把三个愿望都实现了,我岂不就要凉凉了? 我有些糟心,好在突破卫渊的阵法,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再加上另一个愿望,是请白维的顶头领导去参加婚宴。 只要白维不断升职,他的顶头领导,身份也会越换越高,到时候也是一道安全屏障。 趁着五通驴把三个愿望实现之前,我还有不少时间,能提升自己。 想通这一点,我对鬼酬的操控练习更加勤奋,开始尝试利用鬼酬,代替我的双手,来做一些简单零碎的事情。 随着练习的深入,我发现这鬼酬就如同人的意识,只要勤加利用,慢慢的就会越来越熟练,到第五天的时候,我甚至已经能熟练利用鬼酬来代替手,做出挤牙膏,刷牙等动作了。 鬼酬仿佛成了我的第二双 手。 只不过目前的鬼酬容量还是太少,消耗的很快,尤其是利用鬼酬做实质性的动作时,鬼酬的电量就肉眼可见的蹭蹭往下掉。 而随着鬼酬的不断耗空,充满,我发现鬼酬的总容量,也在以一种十分缓慢的进度增长,几乎每耗空充满一个轮回,鬼酬总容量就能增长十分之一的样子。 也就是说,我耗空充满十次,总鬼酬容量就能扩充一倍。 这个发现给我带来不小的惊喜,于是我锻炼操控更加肆无忌惮,除了尽量熟悉鬼酬的应用,我还努力开发鬼酬的新功效。 某次我突发奇想,把鬼酬覆盖在头发上,结果头发忽然开始疯长,跟恐怖片里演的长发女鬼一样,很快头发便长到两三米那么长。 我也因为鬼酬耗尽而陷入昏迷,等我睡了一天再醒过来的时候,茂密的长发瀑布,已经快要把我整个人卷成木乃伊了。 我正要惊喜,以为自己以后再也不会有脱发的困扰了,然而下一瞬,我便发现,不光是头发疯长,我全身上下所有长毛发的地方,都在疯长,整个人变成毛球一样。 我吓得当即两眼一翻,又晕死过去。 这样每天惊喜和惊吓相伴,还要不时讨好那头倒霉狐狸,防止他给我找麻烦的日子,过得飞快。 眨眼一个星期过去,白维终于交接完工作,顶着一头炸毛的鸡窝头回来了。 他眼下悬挂着两坨明晃晃的乌青,显然这段时间一直在加班,进行高强度的工作。 不过他脸上却不见任何疲惫,反而还神采奕奕的, 刚一进门,脸上便银光一闪,自动覆上一层银色面具。 我见状一怔,指着他的面具有些着急:“你,你的阴差面具,掉色了!” 白维眉眼一挑,顿时宝贝的把银色面具取下来,捧在胸前道:“什么掉色!白希你会不会说话啊,这是升级了!三级阴差的银面具!” 说着,见我凑过去,他还急忙母鸡护崽似的把面具放在身后,生怕我给他碰坏了。 卫渊这些天一直待在地下室不知道忙活什么,听见白维的声音,他端着一杯咖啡走上来,视线落在银面具上挑了挑眼皮:“还真升职了?” “嘿嘿,那是自然,我可是引渡了十三鬼母啊!” 白维见到卫渊,一改往日的七不服八不忿,十分狗腿的凑过去。 他又是捏肩,又是给卫渊捶腿的,恨不能给卫渊再搓个澡,以示讨好:“哥,原来你这么厉害啊,随随便便送我的业绩,就能让我升职加薪,连百万兄都馋的直瞪眼,这下我不光升为三级阴差,距离下一次升值,也只差八百六十个功德了,哥,以后你就是我亲哥!我白维以后就跟你混了!” 卫渊嫌弃的啧了两声,一把推开白维,说:“你从外面回来,洗手了吗?就敢往我身上蹭?” 白维一怔。 随即,巨大的惊喜便覆盖在他的娃娃脸上,他激动的原地直蹦跶,大叫道:“这么说,你同意我
以后做你小弟了?哥!亲哥!” 他说着,活像只撒了欢儿的小狗子一样,再度扑向卫渊。 卫渊这次再不客气,直接抬起大长 腿,一脚抵在白维脸上,阻止他再靠近。 “谁要做你哥?你这样的笨蛋,给我提鞋都不配,滚!” “好嘞!” 白维贱兮兮应道,也不生气。 我人都麻了,这孩子,就不能给我们人类争口气?给白家争口气? 这也太没骨气了吧! 之前不还总试探人家的底线在哪,要争取自己的最大权益吗? 我黑着脸,看白维被卫渊无尽嫌弃,却越挫越勇的模样,心里不知怎么的,忽然涌出一股暖融融的感觉。 待白维休息一晚后,第二天一早,我们吃早餐的时候,聊起野驴村的后续。 叶京褚搜集了玄鬃利用阴司邪典,故意制造驴头人身胎,为自己续命的所有罪证,占了足足两个g内存,用来洗刷烈绒的冤屈。 烈绒也因为追击重大案犯有功,抵消当年打伤同事,潜逃五十年的过错,被暂时扣在生死局图馆,审查这五十年间的功与过,等待最后的赏罚定夺。 我听到这才彻底听明白,当时卫渊为什么会跟烈绒打起来。 原来烈绒知道野驴村的一切罪恶,却因为十三鬼母阵的关系,无法进入野驴村阻止。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一代又一代的十三鬼母阵不断成型,看着一波又一波的年轻女性无辜受害。 而她身为生死局的在逃犯人,一不能暴露自己的行踪,二不能对活人私自动刑,她只能看着那些协助玄鬃炼制十三鬼母的男人们,一个个逍遥法外。 因为按照生死局不插手活人命运的相关规定,导致十三鬼母死亡的人, 是玄鬃, 因此生死局会抓捕的人,也只有玄鬃。 那十三个男人,身为活人,又没有跟十三鬼母牵扯的直接证据,只能属阳间警方管辖,而阳间警方,又没有这些男人对自己妻子动手的相关证据,只能将十三鬼母的死亡,定义为意外事故。 那些恶贯满盈的男人们,说到底不过是交出了女人的生辰八字,仅此而已。 他们刚好钻了生死局和阳间警方的法律漏洞,堂堂正正的作恶多端。 烈绒想让他们付出代价。 于是她多年间一直在搜集生死局遗漏在外的禁忌物,比如食肉榕,还比如毒土,等等。 利用禁忌物杀人,不算人为干涉活人的生死,同样,生死局哪怕知道烈绒做了什么,也只能将男人们的死亡,定性为意外事故。 男人们成了冤魂,也求告无门,只能白白承受禁忌物带来的痛苦,永生永世无法超生。 卫渊正是看出烈绒的这个想法,因此一直没有出手阻止,只是看戏。 直到烈绒想杀玄鬃。 玄鬃精通歪门邪道的术法,自然对禁忌物有所了解,不会轻易中招。 想利用禁忌物杀他,烈绒尝试了多次都没成功,一怒之下,烈绒只能豁出自己跟玄鬃同归于尽。 所以卫渊才出手阻止。 我听到这的时候,奇怪道:“玄鬃不是身为犯人,会被生死局抓走审判吗?烈绒为什么还要跟他同归于尽?” 白维连连咽下口中的粥,说:“我是不是没告诉你,玄鬃其实不叫玄鬃?他还有另一个大名鼎鼎的名字,叫鱼朝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