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勇死亡的瞬间,崔英和淹死鬼也仿佛到了强弩之末,再也支撑不住自身,啪的一声半跪在地上。 月中血色迅速褪去,红色光晕再度恢复成银白色。 四周女鬼见王大勇已死,个个露出崇敬喜悦之色。 她们站在一起,手拉起手,朝崔英和淹死鬼聚拢而来。 所有鬼站成一个圆圈,将崔英和淹死鬼围在中间,低低呜咽着,似乎在进行某种仪式。 白维见状蹙起眉来,不解道:“她们竟然在把自身的鬼力,让渡给中间二鬼?!” “我当阴差这么多年,见多了大鬼吃小鬼,为了一点修为,那些鬼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像这种团结的鬼,我还是第一次见……” 他说着话茬一顿,猛然想起什么,震惊的看向卫渊。 “不对,所谓以魂祭月,杀神降临。” “说的就是施展此术者,杀意会达到顶峰,她的意识只剩杀戮,再没有任何其他情绪。” “待杀尽所有能杀之人后,施术者也会身死魂消,散落成尘,她们明明施展了禁术,现在却……” 他满眼不敢置信,问卫渊:“喂,你对她们做了什么?” “她们两个明明献祭了魂魄,也借了血月之力,为什么没一口气把所有害过她们的人都杀了,反 而还放他们离开?” “而且她们两个也没消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卫渊挑了挑眉,鄙夷的睨了白维一眼。 然后又回过头去,目光淡淡看着鬼群将力量重新分配,丝毫没有回答问题的意思。 白维:? 他被无视的面色一僵,顿时就被激怒了,气道:“大狐狸,你倒是说句话啊!不理人算怎么回事?” 卫渊这次看都不看白维了,全当白维在犬吠。 白维气的撸起袖子就要干架。 我一把扯住白维,递给他个‘交给我’的眼神。 而后扬声说:“这么简单的问题还用问吗?一定是尊敬的狐狸大人——” 卫渊听到那四个字,发丝间的耳朵不受控制的动了动。 我心头一笑,继续道:“设的法啊,不然杀神真正降临,咱俩能跑得了?不还得指望狐狸大人救命吗?” 白维听我把卫渊捧的这么高,顿时鼻子都快气歪了,一指我,正要发作。 我一把摁住他,对他眨眨眼‘还想不想知道答案了!’ 白维跟我一样求知欲旺盛。 他狠狠咬住嘴唇,看在答案的面子上,勉强作罢。 卫渊隐藏在发丝里的耳朵悄悄转过来。 他依然背对着我们,一副不理人的模样。 但他的尖耳朵已经出卖了他此 刻的注意力。 我忍笑对白维说:“放心吧,狐狸大人自有安排,咱俩跟在狐狸大人身后当个小跟班就行,不用知道那么多,何况……” 我顿了顿,注意到卫渊的耳朵一直竖着,悄悄在听我说话,于是轻咳一声,用一副不在意的语气说:“我看这玄鬃道士也没传闻中那么厉害,三两下就晕过去了,想来报复他也没什么难度,咱俩安心等着就行了。” 说罢,我故意不再出声,示意白维一起看女鬼们进行的仪式。 此时所有女鬼的阴气已经汇聚在一起,在空中重新分配,变成十三团大小一样的阴气,重新进入十三个女鬼体内。 随着阴气的补充,崔英脸上的碎肉重新长出来,她再度恢复成杀死王大勇之前的状态。 待仪式完成之后,以崔英为首,所有女鬼站成一拍,对卫渊鞠躬致谢。 卫渊淡然点头,对鬼群们挥了挥手。 所有女鬼便齐刷刷站成一排,朝山下村子里飘去。 我顿时热血沸腾起来。 这是要追去村子,报复其他害死她们的人了吗? 白维好奇心已经快炸了,频频给我递眼色,想追上去看后续。 见我跟卫渊都不动,他也不敢直接扔下去跟去吃瓜,只能急的跟炸毛松鼠似的,悄悄 瞪我。 意思是:你也不好使啊,答案呢? 我心里其实也急。 但我感觉卫渊那么傲娇,面上高冷,实际却对狐狸大人四个字无法抗拒,必然是个爱听人吹捧的性格。 如果直接问他做了什么,他未必肯说。 我故意不问,还拦着白维也不让问。 <
> 那他做了什么就无人能知晓,人前不能显圣,这是所有爱显摆之人,最难忍受的事情吧? 果然,在女鬼集体下山,越飘越远之际,卫渊回过头来,风轻云淡的命令白维说:“你背起这个老东西,跟在我后面。” 说话间,他看了一眼瓜娃,又看向我。 我顿时连连摇头:“别看我,我背不动他!” 他身上可是沾了一身尿泥啊! 卫渊见我实在抗拒,犹豫了一瞬。 就在我以为他要亲自背起瓜娃时,他手一挥,白维的外套就自动脱落下来,落入卫渊手中。 白维面色一变:“我的训练服!这可是球员签名的限量款!” 卫渊睨了白维一眼,再度手一挥,挑衅般将白维的球鞋鞋带也抽了出来。 白维面色一紧,也顾不得背上的玄鬃道士了,一把摁住自己的鞋带,一副视鞋带如生命般仇视卫渊:“过分了!想动我鞋带,除非从我尸体上跨过去!” 卫 渊哼笑一声:“当真?” 他手诀变幻,白维手里的鞋带便犹如有了生命一般,自动朝白维脖子上缠过来,似要勒死白维。 我面色一紧,正要冲过去求情。 不料白维却忽然往地上单膝一跪,双手抱拳的求饶说:“哥,我错了!” 我:? 什么情况? 白维这小子跟头倔驴似的,竟然认怂了? 白维一脸肉疼的说:“你别动我的鞋行不行,我姐排了一整晚的队才给我抢到的!只要不动鞋,别的都好说!” 我:…… 一时间,我不知道是该感动,还是该锤人。 这小子作死好几天,怎么劝都拦不住,没想到为了根鞋带,就这么认怂了? 他到底是心疼我排的一夜队,还是在心疼鞋…… 我黑着脸说:“你起来,不是各种不服吗?现在认怂,丢咱们白家的脸!” 白维跪地不起,睨了我一眼说:“鞋狗的尊严你不懂,只要不动鞋,其他都好说!” “哥,你把鞋带放下……” 他一脸谄媚。 我彻底被这倒霉弟弟给整无语了,深深捂脸。 卫渊眯了眯眼。 他眼底升腾起意思玩味的笑,将鞋带还给白维。 之后用白维的限量款训练服,将瓜娃捆在了树上。 而后才说:“走,下去看好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