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告辞时,城主夫人看孩子又要被人抱走,死命抓住不放。城主最终只有哄住夫人,说孩子不走。
在她放松时,一把夺过灵宝交给张棣棠。他拦住夫人,抱着她。任她打、骂。
没想到城主夫人直接昏迷过去,当然,张棣棠三人并不知道,三人已经离府有段距离了。
路上,没有一人说话。灵宝也趴在张棣棠肩上睡着了。
到寺庙,张棣棠轻轻把灵宝放在床榻上,缓缓转身离开。
出门就看见方丈在门口等他。两人换了个院子聊。
张棣棠给两人沏上茶,示意方丈直说。
方丈也不墨迹,直接开门见山“棣棠前辈……我想,让灵宝跟前辈修炼,不要再做这破庙里的和尚了。”
张棣棠语塞,他不是不是不愿,而是不敢再提剑。
每次提剑,就会想一些起不好的事。方丈也沉默不语,他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事,但是大抵还
是听过一些传闻。
“前辈莫要想以前,还是要往未来看。过去的就过去了吧。您是神仙,不死不灭。而老衲肉体凡胎,已经快油尽灯了。这庙里也只有我们几个灵宝还小,不能一辈子都困在这小小破庙里。”
张棣棠犹豫了,他这个人听不得别人说好话,耳根子软。但有些事情他需要考虑他有很多顾虑。
方丈颤颤巍巍站起来“老衲是前辈看着长大,变老的。这辈子就一个请求,求前辈收灵宝为徒,让他有个家,而不是孤身一人一辈子!老衲就是孤儿,您不会局限于这,迟早要走,我不想玩灵宝连个有亲人的家都没有”
张棣棠磨不过,只有先应答说考虑考虑,明天再说就走了。
张棣棠回到房间,一下整个人砸进褥里,发呆般想着些陈旧往事。
两三百多年前,卧佛寺原本是五大古族其中一族的旧址。
可那么大一个家族一夜之间变为废墟。尸首成山,血流百里!舫间谣言,是其他几个大族联手将他们斩草除根。
据说当时脚下的泥土都染为红色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持续了好几个月。
无人知道真凶到底是谁只有人远远模糊看见一位白衣男子。仗剑前行,所到之处无一生还,下手干净利落。
只有张棣棠自己一个人清楚,是他屠杀了他们一族,一个大家族一夜之间只留下个三岁孩童。
张棣棠看见那个孩子就想到很久之前,他们一族被屠戮时,也是一个人心软造就了如今的他。
要不是那个人心软不忍杀害一个未入世事的孩
子,也不会造成一整个家族被灭。
张棣棠就是那个不忍心被杀害的孩子,而他,也在后来放过了一个同他当时同样大小的孩子。此事后,他再也不拿剑,不杀人。当个快活的凡人。
张棣棠发呆,脑子里也没想什么,就是单纯的发呆。
放空自己,不再想其他事。
突然,他一下站起来,走到一个柜子旁,打开柜门从最下边摸出一个布包裹的看不出是什么的东西。
拿着这个东西,他又缓缓坐回床边。慢慢的打开,像是什么稀世珍宝。这的确是罕见的东西。
张棣棠打开最后一层,是一把剑。剑身散发出淡黄色的剑芒。
随着张棣棠手附上剑身,剑肉眼可动的抖着,也许是多年不见天日,亦可能是老友见面。
张棣棠轻轻抚摸着这把曾陪他度过无数日月的剑。
看着灵剑,张棣棠陷入回半晌,好似如梦初醒般
涣散的瞳孔,有了一点光亮。
起身向门外走去,注视着剑柄上“山吹”两字。
到庭院内,缓缓舞了起来。
清早,方丈带着灵宝来张棣棠院内。两人在院门口站立,看着院内舞剑舞的忘我的人,不知该不该出声打扰。
也就一盏茶的时间,因长期没碰剑而太入迷的人发现了另外两人的存在。
最后一式,只是剑轻轻随便划一下,随着剑风飘落的淡黄色花瓣渐渐消失。
灵宝看到张棣棠收手,立马蹦跶到他周围“棣棠哥哥,那些花瓣是什么呀!怎么不见了。”
张棣棠笑笑,没回答。望着方丈“我同意了,方丈还请放心”方丈笑笑,点头。
对着灵宝嘱咐到“灵宝啊,以后就
要改称呼喽,要叫师父了,切记不要叫错”
灵宝懵懂的点头应着,一直念着“以后要叫师父!不能叫棣棠哥哥了,师父,师父…”
随着张棣棠手附上剑身,剑肉眼可动的抖着,也许是多年不见天日,亦可能是老友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