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鸣一来就直接找上了范浪。
元丰没有见范浪的资格,何不鸣是有的,毕竟这是一位玄帝,七雄国台面上的顶尖强者。
两人在一座小亭中品茗交谈,很有几分雅兴。那只神骏的白鹤落在小亭旁边,瞪眼看着一个小池塘,时而飞速出击,啄食池中的锦鲤。有它在,这群观赏用的锦鲤算是遭了秧。
何不鸣是一个很直接的人,见面后没多久,单刀直入道:“我是来买铁脊草的。”
“这种生意上的俗事,何必劳烦大司马亲自跑一趟,派个人来也就是了。”范浪道。
“派来的人要是身份不够,就怕会空手而归。”
“此一时彼一时,前些天确实一株不卖,但现在不同了。星云盟打开门做生意,公开对外出售铁脊草,只要出的起价格,谁都可以来买。”
谈到这里,两人对视了一眼。
做为七雄之一的凤女,早就盯上了铁脊草,前些天就派了人过来收购,那时候星云盟并没有答应出售,而是待价而沽。
现在之所以改变主意,是因为价格抬上去了,满足了星云盟的胃口。
双方都是明白人,谁也没有点破。
“宛州对铁脊草的需量很大,一次性需要两万株,你这位监察御史开个价吧。”何不鸣道。
“我为宛州效力当差,冲着这一点,也不能定太高的价,就四千两黄金一株好了。换成别的势力过来购买,可没有这么低的价格。”范浪微笑道。
四千两黄金还是低价?
何不鸣算是见识了范浪贪得无厌的一面。
这样的人,只怕没那么容易驾驭。
何不鸣轻轻摇晃茶杯,杯中的茶水荡漾起细微的涟漪:“你把星云盟发展的很好,蒸蒸日上,欣欣向荣,再这样下去,估计星云盟会成为宛州乃至七雄国内的一方霸主。”
何不鸣显然话里有话,并非表面上的夸赞,而是一种试探,甚至一种责问。
一个人如果发展自己麾下的势力,还能跟宛州一条心吗?
范浪的实力如此强大,手底下又在发展势力,凤女岂能不忌惮,何不鸣现在就是在替背后的凤女敲打范浪。
“据我所知,凤女麾下不乏一些从家族中走出来的高手强者,这些人背后有着血亲家族,不还是为凤女立下了汗马功劳?星云盟的情况,也是如此。我与星云盟就好比是一柄利剑,锋芒毕露,寒光霍霍,如果凤女害怕这柄剑,如何能够杀敌?”范浪一脸淡然。
“一柄剑要是用不好的话,反而会伤了自己。”何不鸣意味深长道。
“那就看凤女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没本事,那便误伤自己,有本事,就能一剑光寒七雄国。凤女口口声声说自己求贤若渴,好不容易遇到了将相良才,却又瞻前顾后,岂不是贻笑大方。如果没有用人不疑的胆色跟魄力,还是趁早向另外六雄摇尾乞怜吧。这个乱世不适合这样的人。”
“你的话以下犯上了。”
何不鸣双眼一眯,周围的气氛顿生变化,空气都变得压抑了几分,旁边水池之中的锦鲤统统沉入水底,白鹤扭头望向了自己的主人。
范浪不紧不慢的喝了一杯茶,悠悠道:“这不是以下犯上,是忠言逆耳。”
“凤女一定是在怀疑我这个监察御史办事不利,只顾着发展自己的星云盟,没有办好分内之事。这种想法完全是多虑了。大司马请过目,这是我在这段时间替凤女拔掉的几个眼中钉。”
范浪说着取出了一张储物卡,打了开来,从中取出了五个木盒,一一摆在了桌子上,然后做了个请的手势。
何不鸣拿过第一个木盒,打开来一看,目光为之一凛。
木盒之中放着的是一颗人头!血淋淋的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