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葺皇陵,厉修寒领的是宫里的差事,本应该由少府管理,因皇上指派人,少府才歇了心气。
这差事,办好了,功劳都落在闲王身上。出了岔子,他们少府首当其中。
派谁去到成了麻烦事,低了不行,高了也不行。
少府思来想去,想到一人。掌管太后、皇子、公主、王妃出行的左尚署。正经从七品,正好对画素刻镂在行。皇陵此次漏雨,墙壁上的画,定有破损。
不管是范畴还是品级,左尚署去正合适。
最关键的一点,现任左尚署黎之唤,性格古板,不通人情,恃才傲物。在任二十年,能与说得上话的,期指可数。
这样的人,派出去背黑锅在合适不过。
西山皇陵在西山脚下,此去路途遥远,因去公干,秦清不好带太多人,只带了冬梅和秋莲。
时嬷嬷和夏雪留在府中。
人数众多,不好太过张扬,黎之唤带着手下人,在十里外等候。
这是天气还未热起来,越往西山走,天气越舒爽,秦清坐在马车上不断的加衣服,走了小半个月后,终于到达西山皇陵。
厉修寒勒紧缰绳,望着满目的绿意,翻身下马,吩咐人把东西
搬进行宫,朝马车走去。
走在最前面的黎之唤冷哼一声,气的胡子微颤:“荒唐,这是公干,带着家眷来,只会拖后腿。”
“师傅,您消消气,来喝口水。”穿着灰色棉袄的年轻男子,笑呵呵的端了杯水上前,看了眼不远处的马车,心里一喜。
黎之唤瞧见,没好气的直接拍下去:“你小子,看什么呢?”
灰衣男子贼兮兮的凑上前,低声道:“师傅,您忘了,闲王妃可是医者,咱们在皇陵少数也要待上一月,期间有个头疼脑热,岂不是……”
男子挑眉,眉眼带着精明。
黎之唤闻言,皱眉,转眸看向从马车上下来的闲王妃,眉清目秀,略施粉黛,待看见身上披的那件大氅后,冷笑一声:“身娇肉贵,哪受得了西山的冷风,你等着瞧吧,指不定谁想倒下。”
灰衣男子也不反驳,吩咐人把东西都仔细搬进去,然后跟着黎之唤进了行宫。
皇陵,没三年皇上带领皇家子孙,祭拜一次,为了方便,在皇陵不远处盖了一处行宫。
西山西宫的管事,早早得到消息,带领众人守在门口,见闲王和闲王妃下车,快走几步迎上前:“奴
才罗肃拜见闲王。”
厉修寒点头,罗肃引着进了西山行宫。
一路上的颠簸,让秦清没了兴致,进了寝宫,直接倒在床上。厉修寒就没这么清闲,召集黎之唤和罗肃去了正殿,商量如何修葺。
冬梅伺候秦清洗漱,退出内殿。去厨房把带来的食物安排好,吩咐人晚饭做清单些。
“冬梅,你说,这么大的行宫,就几个人守着,到了晚上会不会有别的东西。”秋莲眼神瞄了一眼皇陵的方向。
皇上为了缩减用度,西山皇陵,出了必要的打扫人之外,只安排了四个管事,两个厨子,还有几个嬷嬷。
算下来,也就不到三十个人。
皇上祭拜的时候,人手根本不够用,可皇上一走,就显得荒凉。
一阵凛冽的冷风吹过,卷起地上的几片树叶,打着转往天上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