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窃一事，可大可小，穆灵悦本想抓个竹苑旁的败类，好借此由头煞煞竹苑，宋淮安身边出谋划策的狐朋狗友，立个威风。
谁成想又是杏儿。
估摸在不少人眼里，倒像是她刻意针对杏儿似的。
“我，我没偷……”杏儿还要咬牙坚持。
穆灵悦警告：“你可想清楚了，主家有发卖奴仆的权利，出了永宁侯府，你这张本来要被宋淮安宠幸的脸，会被送到哪里。”
青楼亦或是其他刀山火海，恰恰是卖价最高的地方。
杏儿打了个哆嗦。
不得不说，此刻的她，仗着她那张脸，真有些楚楚可怜的味道。
“世子夫人，杏儿兴许是见您嫁进来，不敢打扰您和世子，所以自己找了个地方打扫卫生，没成想遇上您多想布下的陷阱，动弹不得。要不就这么算了吧。”
有人和稀泥。
简简单单几句话，倒成了穆灵悦的过失了。
穆灵悦听得好笑，就笑了。
“我的私，是交给春枝打理，没有我的命令，她谁都不能放进去。杏儿一个丫鬟，是怎么无意进来，还在私打扫卫生？”
睁着眼睛说瞎话，赤裸裸觉得她好欺负。
事到如今，穆灵悦心里确是生出了几分火气。
“你们莫不是觉得本世子夫人是个眼瞎耳聋心糊涂，好糊弄，可以随便蒙骗的主子吗！”
竹苑内落针可闻。
春枝，夏荷领头行礼，垂首听训。尚府的人紧随其后，最后才是竹苑里企图插科打诨，掀过杏儿偷窃的奴仆。
“你可想好了？”穆灵悦发问，气势凌冽逼人：“杏儿，你若是如实交代了，念在你伺候世子多年的份上，这次本夫人照样可以从轻发落，可你非要嘴硬，别怪本夫人不留情面，将你送去官府。”
“夫人，杏儿只是一时糊涂……”
竹苑里仆人劝声如潮。
杏儿也哆嗦着开了口：“我，我家里逼得紧，要银钱，本来我成了世子的妾，月例银子会多的，可萍儿那样受世子宠的到现在都没回来，我又得罪了世子和夫人，听说世子夫人私银两众多，就鬼迷心窍想着偷一点点出来用，想来也不会被发现。”
“求世子夫人饶我这回，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求世子夫人开恩！”杏儿手被粘住，索性以头磕向箱子，求饶声不绝于耳。
她终于慌乱，知道害怕了。
前一次，她被春枝押到官府，可穆灵悦的意思，只是吓唬吓唬她，只要她和萍儿没有瓜葛，证明了清白就什么事没有。
要是有，那就活该倒霉。
现在这回不一样。
偷窃，奴婢偷窃，奴婢偷窃后拒不承认，还羞辱主子，穆灵悦站在理上，又权势大，想官府怎么判就怎么判。
要生要死，都是穆灵悦一句话的事。
越想越害怕，杏儿嚎啕大哭。
“世子夫人，奴婢知道错了！奴婢真的知道错了，求世子夫人网开一面，饶了奴婢这回吧！”
竹苑原本的奴仆互相对视，最终跪地齐声：“请世子夫人饶过杏儿这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