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灵悦微微怔住。
云氏对上她的目光，也不过只是挑了挑眉：“既然你叫我一声娘，我也不能瞧着别人欺负你，对穆尚下手我还没这胆子。”
“但一个小小的林家，娘还是收拾得了的。”
穆灵悦这才明白云氏的话中之意，她笑着摇了摇头。
虽说她的确很感激云氏对自己的关照。
但，穆灵悦依旧认为，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好意，都是需要回报的。
她不打算透支云氏对自己的感情。
“小小林家，就不劳娘动手了。”穆灵悦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目光闪过狡黠：“春枝应该已经将事情办妥了。”
春枝听见自己的名字，有些骄傲地昂着自己的脑袋。
回来的路上，她可没有闲着。
“啧啧啧，你们还记得今天去锦绣阁退货的穆家二小姐吗？”
街头巷尾，春枝散布出去的消息才刚刚开始。
“这事不是已经告一段落了吗？又怎么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达官显贵的热闹总是瞧不够的，一旦有人出了声，其余人便迫不及待地凑了上去。
“害！我听说啊，那二小姐回到夫家之后，被夫家的人打了一顿，说是什么在外面有野男人呢！”
“不是不是，我听见的消息是她没能把衣裳退了，林家觉得她浪费银子，所以收拾她了！”
“那我怎么听说，是她要打自家的婆母，让尚府的下人和林府打了起来啊？”
云氏坐在马车上，静静地听着路边人的议论，看向穆灵悦的目光便越发欣赏起来。
她倒是没有料到穆灵悦还提前留了这么一手。
对于一个读人来说，名声可是颇为重要的。
至于穆灵音，瞧着也是个好面子的女人，还不知道要花多少功夫才能了结这些流言。
钝刀子割肉才叫痛。
穆灵悦如此聪慧，合该入永宁侯府，而不是被林家那群小人耽误。
幸好那穆灵音不知抽什么风，让他们永宁侯府得了这好事。
“走吧，再带你看几个铺子，反正你早晚都要接手的，正好叫那些管事的打个招呼，免得那几个老油条不开眼，故意找你的麻烦。”
云氏笑着轻抚穆灵悦的头发，语气甚至有些歉意：“我那儿子不争气，日后你可是要辛苦不少，要是他再不老实，你尽管来找娘告状，娘一定收拾他！”
穆灵悦浅笑着摇了摇头。
两人说说笑笑的，一路沿着铺子视察过去。
“刚才过去的，是永宁侯府的马车吧？”
路边议论的众人突然朝着马车看过去，忍不住砸吧了两下嘴，小声嘀咕起来。
“这世事难料啊，以前尚府都是二小姐出名些，这大小姐倒是低调，结果现在你看她们两人过的日子——”
“赫然是云泥之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