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若只是料子，怕都不会这般便宜，只是头一遭被人退了定制的成衣，在铺子里放着也是无用，倒不如卖出去，哪怕只是三百两也总比亏得分不剩来得强。”
掌柜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又或者是安抚想要买成衣的人，总之是又开了口。
“但是请大家放心，这两件衣裳绝对没有半点瑕疵，要是大家不放心，都可以亲自过来验上一验，如有瑕疵——”
他侧身朝向坐在门侧喝茶的穆灵悦：“侯府少夫人，也是我锦绣阁的主事，答应承担一切责任。”
退回来了？
能在锦绣阁里买衣裳的，家中多少有些“余粮”，还真没听说谁把事情闹得这么难看的。
也有人的确对这两件衣裳有些兴趣，纷纷上前围观。
“哎呦，这两件衣裳——”
有人突然惊呼一声，而后压低了声音：“不是之前尚府二小姐回门穿的衣裳吗？”
但在场这么多人，哪怕是说话的声音再小，也抵不住众人一句接着一句的议论。
“嚯，我当是谁这么小家子气呢，原来是她啊！”
“昨日我看她那般风光无限，还真以为她过的什么神仙日子呢，感情连买件衣服都要退回来——”
虽说这七百两对于小富之家都不算是一笔小数目，可对于穆尚这种正二品大员来说，也不至于拿不出来，谁也没料到穆灵音会来这么一手。
哪怕是如今亲耳听闻，他们也免不得错愕感慨。
“买不起就买不起吧，打肿脸充胖子，定制的衣裳还退回来，我看尚府的脸都被她丢光了。”
“这下还倒是锦绣阁亏了一笔，也不晓得锦绣阁以后还会不会让她再来买衣裳，恐怕在那些夫人小姐面前，也直不起腰了吧？”
听着周围众人的议论，隐藏在人群中的穆灵音面容铁青，原本那张还算不错的面容扭曲得如同恶鬼一般。
“啧啧啧，这二小姐做事还真是上不得台面呐，不过她的确也就是个妾生子，哪怕她娘转成了正妻，根子到底也是坏的，做出点丢脸事也不稀奇。”
“可不嘛，听说这次这婚事，还是她从嫡姐手上抢的，这眼巴巴的德行，还真是没个大家闺秀的样子。”
既然都已经说到穆灵音了，众人便免不得将目光投在穆灵悦的身上。
只见穆灵悦神色淡然，只低头看着茶杯，压根不被外界干扰。
“这尚府大小姐，看上去就有气度得多，被许配给了那个纨绔世子，倒是那世子得了便宜！”
穆灵音最是厌恶有人提起严氏之前做妾的事情。
她自认自己才是尚府嫡小姐，巴不得叫穆灵悦消失。
眼下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这般比较，顿时便叫她忍无可忍。
“你们胡说什么！”
穆灵音不顾翠珠的阻拦，径直推开人群，直奔穆灵悦而去。
“都是你这个贱人当众闹事！！”
她口中大叫，劈手就想要抽打穆灵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