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早些时候,他还可以找其他借口取得风灵的一滴血,但是风灵本身怕疼,再加上自己只是心血来潮,因此他怕开口后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只能偷偷摸摸地弄。
他舔舐了一下嘴唇,盘膝坐下,并指将空中的血液移至眉心。
在他的控制下,那滴鲜红血液从眉心没入他的识海,他的识海犹如一片白雾,且不知边际,而这血滴仿佛成了唯一的住民。
紧接着,血滴开始翻涌,化作血丝扎根在他的识海,交织出一幅奇异图案。
血丝越来越细,绘制出的图案也越来越大,但相较于李自在那漫无边际的识海却只能算是一隅之地。
做完这些之后,李自在摩挲着下巴,闭上眼眸,发现自己隐隐能感觉到风灵的气息,他不禁点了点头。
随后他站起身满意地拍了拍手,嘴角一勾,“大功告成。”
“剑主,你刚才是在做什么啊?”
李自在难得高兴,便不厌其烦地向赤魂说起了刚才自己的所作所为。
“剑主。”赤魂在空中后退了好一段距离,才犹疑道,“你这样做,不是相当于以自己为材料,炼制了风灵少主的命牌吗?”
“这两个怎么会一样?”李自在不满地皱了皱眉,可是当他想要辩解时却发现好像真如赤魂所说,自己刚才是做了一块命牌。
而且还是以他为材料。
命人?!
而且细想下去,他发现那些流通于修仙宗门之间的奴隶体内的阵法似乎就是这样种下的,只不过还施加了其他阵法,防止奴隶自行破除,或者在一念间,可断奴隶生死。
只要奴隶的实力高过布下阵法的人,那受到的控制便可有可无,甚至在某些情况下还能强行破除阵法。
李自在回想着命牌与奴隶,眉越皱越深。
我是不是成奴隶了?
成为自己徒弟的奴隶?
只不过没有施加其他阵法避免被破除,或者把生死交给对方之类的,而且自己的修为比风灵高很多,所以不受控制……
我……真成奴隶了!
李自在当即就想盘膝坐下,破除自己的布置,不过眼神闪烁间,他却迟迟没有动作,最终叹息了一声。
虽然识海中有个不稳定的东西,可一是自己布设的阵法,没什么暗手;二是自己的识海中又没什么东西,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而且还是自己徒弟的血,风灵那么乖巧,应该不会做出什么欺师灭祖……欺师之事,还能探查一下风灵的安危。
发现利大于弊之后,李自在不由叹息一声,默认了脑中的东西存在。
“啧啧……”
自在。
自在的奴隶。
他咂了咂嘴,抬脚往小山村走去。
通过刚才李自在那比翻还快的变脸反应,赤魂已经知道自己刚才提到的是事实,不过它识趣地没再吱声,飞快没入了李自在的身体中,安静地做一把能看懂剑主心思且有抱负的灵剑。
灵剑不仅要强,更重要的是审时度势,否则剑主再拿它串肉的话,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洗掉那股油烟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