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此方法太过危险惨烈,我得问问月莲是否愿意。
“如若她愿意,到时还得请殿下帮忙。总之还是恳请殿下先帮我们寻技艺高超的医者。”
“放心,我已有人选,找到便会请回府里,好生养着,待你们前来。”
厉蓁蓁行了个诚意十足的礼。
“你可还记得当初诺言?”
“当然记得,若殿下把人救回来,我必重谢。如何重谢,全凭殿下做主。”
“那你可还记得我说过要夺陆秉所爱?”
厉蓁蓁苦笑点头:“殿下该不会是想……”
“是,我要你与陆秉和离。”
“与定北侯和离,不是我能说了算的啊。”
“那是自然,此事我来安排,你需配合。”
厉蓁蓁的为难全写在脸上,惹得宴芜更加怒火中烧。
“你不愿意?”
“待到月莲的毒彻底解了,我才能带她离开侯府。”
宴芜的火气有所消退:“一言为定。你若食言,我必会让你后悔。”
厉蓁蓁赔笑,再度行礼告辞。
转身离开时,她才突然意识到,打从她进门,宴芜就一直坐着,没离开过椅子。
他以往可不是这样的习惯,而是动不动就又是贴近,又是抓手腕的。
“哎呀!”厉蓁蓁突然身子一歪,向左侧栽倒。
宴芜一拍桌子借力,飞身而来,以身体护住厉蓁蓁:
“中了暗器?”
厉蓁蓁苦笑:“崴了脚。”
宴芜想要发作,又无从发作似的,只能又狠狠白了厉蓁蓁一眼。
厉蓁蓁不急着起身,而是静静望着宴芜,等着他先起身再搀扶她。
见宴芜迟迟没有动作,厉蓁蓁道:“殿下,我崴了脚,劳烦殿下扶我起来。”
宴芜躲闪厉蓁蓁目光,无奈闭眼,似乎是在积蓄全身力气,艰难缓慢起身。
起身到一半,他终于还是吃痛,没忍住伸手去扶面前的厉蓁蓁保持平衡。
厉蓁蓁与宴芜一同起身,迅速抱住他向前倾斜的身体,任凭宴芜沉重宽大的身躯依靠她。
“流血断骨,”厉蓁蓁的声音有些抖,“你刚刚说漏了嘴。”
宴芜不知道是无言以对,还是痛到说不出话,只把力气用在尽全力自己站立上,想要摆脱厉蓁蓁。
“骨伤在腰?可会留下病根……”
“不会!”宴芜打断厉蓁蓁,嘴硬强调,“本王的腰很好,你大可放心。”
厉蓁蓁憋笑,心里嘀咕:
宴芜已经是半个太监,无法延续子嗣了,万一腰也不能用了,那才真真是暴殄天物。
厉蓁蓁搀扶宴芜回到椅子上坐好,又替他擦拭脸上汗珠,行大礼感谢告辞。
刚一出门,月莲便附耳低语:
“小姐,我能肯定,这一次崔展没跟过来偷听。”
厉蓁蓁轻抚月莲一本正经的小脸,默默心疼。
两人来到布庄前厅,正好看到崔展提着大包小裹。
“卑职料到夫人会空手而归,但来都来了,必定要买些什么。
“卑职不愿再让夫人耽搁时间,便自作主张,为夫人挑了几件,付了银两。
“不知卑职的眼光,夫人可会满意。”
厉蓁蓁走到崔展面前微微一笑:“非常满意。”
三人提着大包小裹穿越人群,忽听不远处传来男子哭喊:
“胖丫,我的胖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