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秉气得浑身颤抖,瞪着柳妙菱问道:
“昨晚全府下人一起逮那些来历不明的蝎子,为何就只有你的贴身丫头被毒蝎咬伤?
“崔展是我的人,自然听从我的吩咐;可春杏是你的陪嫁婢女,自然唯你命是从。
“我何时吩咐过她去做那些?是谁给了她胆量假借我的命令去行那种恶毒手段?”
柳妙菱跪地一连磕了三个响头,哭诉:
“侯爷,这都是春杏自作主张,妾不知情啊!
“妾整夜守着璨儿,哪有功夫去顾及春杏做了什么?
“春杏这丫头头脑简单,却也是看着璨儿出生长大的;
“如今看到璨儿受到如此伤害,心痛之下才会一时昏了头。”
“还请侯爷看在春杏是在为璨儿鸣不平,一时冲动的份上,留她一条性命吧!”
陆秉抱着厉蓁蓁的手臂稍稍松了些,并不与厉蓁蓁对视,显然有些动摇。
璨儿毕竟也是他的儿子,金玉蝴蝶璎珞为证,厉蓁蓁确实要害他的儿子。
“曹大夫,你不必为那个贱婢解毒,让她自生自灭吧。”
“多谢侯爷!”柳妙菱松了一口气。
厉蓁蓁当然知道,这个命令一下,春杏必定死不了。
柳妙菱会私下找曹大夫或其他大夫为春杏解毒。
自生自灭?恐怕春杏还是没有这个机会。
厉蓁蓁估摸着,那位辰时就该来的人怎么还不到?莫非是被府上下人拦住了?
不该啊,她提前嘱托过,若是有人拦他打发他,以银两开路即可。
门外陆秉的护卫进来禀报:
“启禀侯爷……”
陆秉呵斥:“什么要紧的事,非要此时来报?”
“有一汪氏典铺的老板前来告发夫人身边的婢女小昕。”
陆秉强压怒火:“这算什么事?也值得来打扰本侯?”
眼看着陆秉如此愚钝,厉蓁蓁不得不出言提醒:
“典铺?莫非是……”
“怎么?”陆秉询问同时,抬手示意那个护卫留下。
“侯爷,这些日子,我以为您厌弃了我,又想到我害侯爷破费太多,所以便让小昕拿了些首饰绣品去当。
“一来是为侯府减轻些用度;二来,也是为日后我们母子做打算。
“可是小昕每次带回来的银两都不多,我便怀疑是典铺欺负她一个小丫头不识货。
“还曾问过她,是哪家典铺。可小昕支支吾吾不说。
“怪了,既然是典铺欺负小丫头不识货,故意压低价格,又怎会前来告发?”
陆秉吩咐护卫:
“把典铺老板带过来。”
小昕眼见事态不妙,一个劲儿瞧着柳妙菱,想要寻求她的庇护。
厉蓁蓁只觉小昕蠢到好笑。
柳妙菱连自己的陪嫁婢女都舍得下,又怎么会为了一个见风使舵,讨好她不久的婢女冒险求情?
护卫捧着一只小木箱前来,放在陆秉面前,掀开盖子。
里面尽是厉蓁蓁吩咐小昕去当掉的物件。
厉蓁蓁大致扫视一眼。
小昕私藏了她命她去典当的首饰,这一点厉蓁蓁早有预料。
没想到的是,小昕胃口太大,藏了近乎一半。
厉蓁蓁还料到,小昕可能会被柳妙菱收买,或主动投诚,以厉蓁蓁的贴身物件为证行构陷之事。
她本以为会是男女之事的构陷,污她名节之类。毕竟陆秉最为在意这点。
没想到柳妙菱会如此大意,自己伤了儿子,以此栽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