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赵夫人他们只有四五丈的距离,厉蓁蓁假装脚上踉跄,让赵鸿才抓住了自己的衣袖。
刺啦一声,衣袖被赵鸿才扯破。
厉蓁蓁的右臂瞬间裸露大半。
还来不及反应,厉蓁蓁便看见眼前有个东西急速飞过,打在赵鸿才的鼻骨。
赵鸿才被击倒仰躺,鼻血空中喷洒。
他倒地后才发出惨叫,捂着流血的鼻子几次想要站起来,头晕目眩,几次躺倒。
击中赵鸿才的武器是一把折扇,扇面上疾风劲草的花样很眼熟。
这不就是宴芜的折扇吗?
抬头望向疾步而来的一行人,果然有宴芜。
“才儿,我的才儿!”赵夫人心痛不已,几步跨到赵鸿才身前蹲下查看。
宴芜脚步不停,几步走到厉蓁蓁身前,单手摘下披风,顺势一甩,包裹住厉蓁蓁的肩膀,遮住她裸露的半条手臂。
“怎么回事?”京兆府尹赵云卓脸色阴沉,强压愤怒。
宴芜怒视赵云卓:
“怎么回事赵大人不是已经亲眼所见?若不是本王及时出手,令公子怕是闯下大祸。”
厉蓁蓁哭哭啼啼:
“我几年未曾来过赵府,以为记得路,可还是迷了路。
“碰见赵公子,他问我是谁。我如实回答。
“谁知赵公子还记得当年的恩怨,对我欲行不轨。
“我情急反抗,误伤到了赵公子的喉咙。
“他气急败坏,看样子是要杀了我一样。”
赵鸿才在母亲的搀扶下终于站起来,听厉蓁蓁如此解释,急得张大嘴想要反驳。
众人只听到了他咿咿呀呀,不知所云。
赵鸿才跺脚摇头,憋得满脸通红,再加上满脸血迹,煞是滑稽。
赵云卓冷哼一声:
“记得当年恩怨的人怕是定北侯夫人吧?今天这一遭,就是为了找犬子报复!”
厉蓁蓁收敛泪水,莫名其妙:
“赵大人怕是忘记了,当年也是我伤了赵公子,我理亏,才跟随父亲来道歉啊。
“是赵大人和赵公子大人大量,原谅了当年蓁蓁的鲁莽。
“要说报复,也该是赵公子报复我,哪有我报复的道理?”
赵云卓语塞,不知如何应对。
倒是赵夫人因为心疼儿子,失了分寸,指着厉蓁蓁大叫:“就是你报复!”
“我有何理由报复?”厉蓁蓁快问。
“因为你记恨才儿当年轻薄你!”赵夫人快答。
赵云卓想要阻止夫人,已经晚了。
厉蓁蓁只觉憋了四年的一口气终于吐了出来。
四年了,她被赵鸿才轻薄的事无人提及,无人在意,仿佛从未发生过。
“原来赵夫人知道啊,那为何当初绝口不提?
“还心安理得接受我的道歉?甚至想要撮合我与这个登徒子成婚?
“敢问赵大人赵夫人当年是何居心,如今又是何居心?”
赵夫人的脸憋得跟赵鸿才一样通红,她的喉咙没有受伤,却也被厉蓁蓁无形的手掐住,一个字说不出。
宴芜在厉蓁蓁面前伸出手。
厉蓁蓁了然,捡起了宴芜为救她丢掷出去的折扇,拍拍上面尘土,放在宴芜手心。
宴芜甚是满意,开口道:
“既然赵夫人承认了当年赵公子轻薄之罪,我们也亲眼所见刚刚赵公子欲行不轨;
“那么赵公子便由本王押解回皇城司,秉公惩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