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千志连连喊冤,除了把额头磕得血肉模糊,再无其他办法表清白。
陆秉抬眼去看惊恐到忘记流泪,一言不发的柳妙菱:
“当时假山旁只有你与夫人二人,你到底说了什么,能让一向温婉善良的夫人气急攻心,做出一反常态之事?”
柳妙菱不顾受伤虚弱,也爬下床跪地哭诉:
“侯爷,妙菱冤枉啊,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说啊!
“不信,可以问他!崔展,你告知侯爷,当时到底是何情形。”
顺着柳妙菱所指,众人望向门口的崔展。
陆秉招手让他过来:
“本侯命你保护夫人,当时你可在附近?”
崔展行礼,冷静道:
“属下当时与夫人相隔一座假山,只看到夫人推了柳姨娘,听不到二人谈话。”
柳妙菱不敢置信,死死瞪着崔展:“你,你怎会……你竟敢背叛……”
“柳姨娘慎言,卑职效忠侯爷,何谈背叛?”崔展怒视柳妙菱。
戚千志得空思考,似乎明白了崔展明哲保身的原因——
厉蓁蓁先发制人,他和柳妙菱慢人一步,此局输得彻底,已无转圜余地,崔展不愿陪葬。
为了不让柳妙菱多言,戚千志豁出去,冒险给柳妙菱使了个眼色,偷偷指了指自己。
柳妙菱马上会意,丝毫没有犹豫,矛头直指戚千志:
“侯爷,是戚千志,是他教我说那些的!
“妙菱深爱侯爷,听说侯爷迷恋夫人,自然会心生醋意;
“戚千志便是看出了妙菱对侯爷一片真心,想要与侯爷二人厮守的私心,所以才……
“妙菱不知道戚千志与夫人有何仇怨,要如此构陷,还以为所言属实;
“妙菱本意只想要让夫人自惭形秽,远离侯爷而已;
“刚刚戚千志所言这些,妙菱根本不知情。妙菱也是被他利用了啊!”
陆秉瞥了柳妙菱一眼:
“你如此善妒,不宜留在府中,柳姨娘这个身份,你终是不配。
“城东有一处宅子,你跟璨儿马上搬过去。
“本侯会定时派人去接璨儿回府团聚。柳氏,不得入府!”
柳妙菱痛苦闭眼,泪流满面,不知是头痛还是心痛,晕倒在地。
“至于你!”
陆秉恶狠狠瞪着戚千志:
“便应了你的毒誓,去私牢里体会一下何谓生不如死吧。”
“来人,送戚千志下私牢!”
“慢着!”一苍老虚弱的女声传来。
厉蓁蓁望向门口,等着看老夫人殷佩瑜的真面目。
殷佩瑜在茹婆婆的搀扶下缓慢前行,废了好大力气才走进来。
陆秉冷眼瞧着,并不搀扶,敷衍行礼,不屑道:
“母亲,你久居青灯斋,不问世事,何苦为了一个区区戚千志破了你自己定下的规矩?”
“秉,我的身体只有交给戚大夫照料才能勉强维持,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他一命吧。”
“你的面子?哼。”
厉蓁蓁惊异,没想到陆秉母子关系如此怪异:
陆秉对生身母亲颇为不屑;殷佩瑜对唯一的儿子唯唯诺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