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初脸色骤变:“老夫人又对孩子做了什么!”
“不是老夫人,是表小姐。”李氏缓缓开口,“珍珠说,表小姐经常将两个孩子偷偷弄同弄哭,再哄好,特意演出孩子格外离不开她的样子,她实在看不下去了,老夫人也不像是真心为孩子好的,便只能来求我。”
“原来如此啊。”
江云初一字一顿,没有太大的情绪,一旁李氏听来却觉莫名瘆人。“那我需要般进翠竹园吗?”她小心翼翼,「请示」江云初。
江云初站了起来:“护好孩子,贞节牌坊定少不了你。”随即大步往外。
脸上虽没有过多的表情,但那根本掩盖不住的杀意,惊得静心堂中一路的丫鬟,都噗通跪了地,连请安都给吓忘在了嘴里。
青枫跟在江云初身后,难得失态:“殿下,咱们现在就去翠竹园,将孩子抱回来!”
江云初却道:“你去一趟郑府找首辅夫人,就说她寻的南州林府旧人,我一直没得时间去要,你现在就去将人带回来,好生看顾着,或许,很快就能用上了。”
青枫领命而去,江云初与月盈也回了锦澄院,见钱嬷嬷与沈曜,正在院中说话。
江云初擦肩而过:“钱嬷嬷你进屋来,我有话对你说。”
钱嬷嬷变了脸色,当即束手跟进了屋中,月盈在屋外将门关好,呵斥着也想跟进屋的沈曜一起离开了。
江云初坐在高处,残留的杀意,让她不怒自威:“太后为什么让你进侯府服侍?”
钱嬷嬷余光瞥见江云初脸色不善,只得正经作答:“因为老奴是宫中老人,知晓宫中规矩,而且这么多年行事谨慎,并未犯过错,所以前来引导公主。”
“所以,太后并未下令让你监视侯府,是吗?”
这话将钱嬷嬷问出了一身冷汗!
她扑通径直跪到了地上,连连磕头:“殿下明鉴啊,老奴看老夫人欺负您,十三爷又无动于衷,实在气不过,才禀告宫中请求为您做主的!”
江云初沉声继续:“钱嬷嬷,你要知晓,您如今已然出宫,除非我死在您前头,您恐怕余生都要跟着我了,您又何必得罪眼前人,去盼那宫中的虚妄?”
话已至此,江云初的态度已经不能更加明显。
钱嬷嬷身子伏得更低:“老奴不敢!”
给一巴掌也要给颗糖。
江云初松下了语气:“也怪我近日事务太多,忘了询问嬷嬷您家里的情况。”
钱嬷嬷颤抖着声音:“老奴一生未嫁,只有两位侄子尚未成材。”
肯说的就行。
江云初坐直了身体:“奴籍还是什么?是想从还是从武?”
钱嬷嬷反应过来,头稍微抬起了些,余光瞧清江云初并非玩笑,也不扭捏:“是良籍,两个孩儿格外争气,乡里学堂之中成绩也算拔尖,日后若能挣个功名,便是钱家之万幸了。”
江云初顺势又道:“乡里学堂不算什么,空了我给推荐去郑府家学,若他们能在那里站稳,倒才算真的有本事。”
“郑府家学?”钱嬷嬷反应过来,竟是什么话都说不出了,头磕得愈发响亮。
众人熙熙,皆为利来。众人往往,皆为利往。
收钱嬷嬷为心腹,恐怕很难,但只要两个侄子在郑府学习一日,江云初便也不怕她在宫中乱说话了。
折腾一天,她只觉身心交瘁,屏退了钱嬷嬷,重重躺回榻上,却怎么都睡不着。守着许澜一夜未回空荡的床,睁眼到了天明。
“要等机会,试探圣上举动。”
她喃喃念着许澜告诉她的话,猛地坐起,唤进了青枫与月盈。
“好生收拾,今日我要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