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穆灵悦何其人也，翠珠这方寸大乱的模样，当即就叫穆灵悦确定了她的身份。
“想要退衣裳就到后面聊吧。”
穆灵悦说罢，先行退到了后面。
掌柜的张了张嘴，刚想说这翠珠不会答应，方才他也想叫翠珠低调点去后面谈，可谁想到翠珠是铁了心要闹事，压根就不同意。
不管穆灵悦到底是不是好意，翠珠都不可能去后面。
但他话还没有出口，便见着翠珠耷拉着脑袋，心虚地抱着两套华服，慢吞吞地蹭着往后面去了。
“衣裳拿来。”
穆灵悦已经坐在了主位上，朝着翠珠招手。
云氏倒也不介意穆灵悦坐着的位置，笑着坐在旁侧，静看穆灵悦处理这事。
翠珠磨磨蹭蹭地上前，将两件华服放在穆灵悦眼皮子底下。
穆灵悦示意春枝将两件华服抖落开来，看清楚的那一刻，却也没忍住嗤笑一声。
难怪如此眼熟。
这不就是穆灵音和林知松那两人昨日回门穿的衣裳吗？
“说说看，为什么来退钱。”
穆灵悦心中冷笑。
她倒是很清楚为什么。
林家上下什么德行，穆灵悦是领教过的，不是穆灵悦自夸，换成穆灵音怕只会将日子过得更加凄惨。
眼下这局面便是证据。
怕是这两套衣裳花费太多，消耗不起，才叫人拿着过来退了。
别说是永宁侯府，哪怕是尚府都干不出来这等小家子气的事情。
翠珠左右环顾，不敢看穆灵悦，好半晌才吞吞吐吐地开口：“这两套衣裳是我偷的，我想退了换些银子……”
“撒谎。”
穆灵悦语调清冷平常，却骇得翠珠心头狂跳：“不说你有没有这胆量，就说有，你也未必能在那么多人眼皮子底下将东西带出来。”
“偷盗主家贵重之物可是要罚八十板子的，你是想说实话，还是想让我送你去见官。”
翠珠身形哆嗦，当即跪在地上：“是灵音小姐让我退的，我没有偷东西！”
“真的？昨日回门，我将这两套衣裳穿在妹妹和妹夫身上，颇为合身，怎么好端端的要退？莫不是你又在撒谎？”
穆灵悦故作诧异。
那翠珠已经被吓得魂不守舍，当即忙替自己开口：“没有，我没有说谎，小姐她……”
翠珠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又打了个寒颤，支支吾吾含糊不清地说道。
“小姐就是觉得不喜欢，而且针脚做工也不合心意，才要退了衣裳。”
穆灵悦冷静地看着她。
突地又轻笑一声。
“好吧，看在一家人的份上，这两件衣裳就退了。”
“春枝，去将银子拿来，送翠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