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灵悦看着金栩栩对未来略显憧憬的模样，心里面的暖意渐渐地化作一股寒流，流进她的四肢五骸。
当年，金栩栩也曾是怀春少女。
却被婚事磋磨得死在最美好的年华里。
这一次，她绝对不能让金栩栩走上老路。
她没有说话，只是拼命回想着前世的事情，她对金栩栩所嫁的人了解不深，只是隐隐约约听说过金栩栩出嫁的时间。
大概就是在秋闱之后吧……
当时林知松提过一两句，似乎是当年的探花郎？
她看向金栩栩，突然忍不住捂额低笑。
依她对栩栩这个丫头的了解。
十之八九，是这丫头秋闱之后出去看热闹，对探花郎一见钟情了吧？
能够被选做探花郎，除了学识，最重要的便是那张脸蛋了。
别看金栩栩不怎么搭理宋淮安和林知松，但金栩栩这丫头，最是爱好容貌姣好之人，出门看戏班子，越是颜色好，越是能从她的手里面拿到多的银钱。
只不过面对“有妇之夫”，这丫头还是收敛着罢了。
不过——
穆灵悦对上金栩栩茫然的眼神，收拢了笑容，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长得再好，内里烂透了也是无用。
譬如林知松，再譬如那位探花郎。
听说那位探花郎家境一般，又没能被留到京城，所以秋闱之后没过多久便离京了。
金栩栩就是在那时候嫁过去的。
具体内情，穆灵悦并不知道。
只是后来听闻，探花郎又找了续弦，那续弦是个当地豪绅的女儿，最是揉不得沙子，直接将探花郎在家中殴打妻子，婆母妯娌欺压儿媳的事情闹了出来。
几分真假穆灵悦已经不想追究。
但能够将金栩栩这样的女子磋磨到死，其中可怕，可想而知。
穆灵悦盯着金栩栩。
她虽然不知道探花郎的颜色到底有多好，但——
在秋闱这段时间，还是把栩栩盯紧一点，多邀请到府上来，到时候再多请几个漂亮的戏子上门。
要是不巧，再让金栩栩碰见那探花郎，也总能叫金栩栩对那位探花郎的姿色看淡些。
穆灵悦琢磨来去，不由得挣开宋淮安，凑到金栩栩跟前，不经意地打听起金栩栩的喜好来。
对症下药。
两人在这边说着话，宋淮安也不好打搅，只是坐在旁边剥着果子递着糕点，乖巧地盯着穆灵悦的侧脸，也不闹事，看上去可不像是先前那不守规矩的模样。
一切都被首席上的几位妇人收入眼中。
在场的除了轻鸿公主之外，便是云氏地位最高，剩下的也是些诰命夫人，至于最末的便是几位官员的正妻，皆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但云氏在寻常情况下，对外也不爱摆些架子，和各位夫人之间相处得倒是极好。
云氏比任何人都知道永宁侯府的情况。
而且跋扈这件事情，已经被宋淮安给包揽了，云氏也用不着树敌，对外多有结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