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迷茫地眨了眨眼，有些迟疑：“我好像见过你。”
她走上前想靠近纪宵安，走廊尽头却忽地传来重重的撞击声。
似乎有什么东西狠狠地撞在了铁皮门上，伴随着铁链悉悉索索的声音。
女孩涣散视线倏地凝聚，定焦在纪宵安身后，动摇的心再次坚定。
她发出冷笑：“真是不乖，我最讨厌硬骨头了。”
说完她绕过纪宵安，大步朝漆黑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走去。
纪宵安转过身子，重新穿上另一件白大褂，抬步跟上。
重回黑暗中，黑色似乎比刚刚多了些难以言喻的粘稠。
刚刚消失了一瞬的哭嚎再次出现，犹如3d立体环绕音效，挥之不去。
明明周围很嘈杂，纪宵安却能清晰听见自己走路的脚步声，以及女孩口中的尖锐咒骂。
用词犀利难听，让人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小女孩能说得出来的话。
“呜！”
又是道闷声惨叫，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后，有人从黑暗中冲出，扎进了纪宵安怀中。
这人踉跄着后退两步，露出被紧紧白布紧紧捂住的嘴，已经盛满眼泪的双眼。
救救我。
纪宵安从那双满是惊慌恐惧，又带着期冀的眼中，读出了这三个字。
她看着这似曾相识的半张面容，犹豫着扯下了那块白布。
“救我，带我出去！”这人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张口便向纪宵安求救。
“我才是病人啊！你们不是要好评吗？帮我，救我！”
她声音越来越高，神情癫狂：“我可以给你好评，帮你通关的！”
纪宵安定定看着对方。
从眉眼到下颚，全都是熟悉的模样。
初见时的高高在上历历在目，此刻这人却像最卑微的阶下囚，哭得鼻涕和眼泪都混在一起。
半分钟后，纪宵安露出疑惑神情。
她指了指身上白大褂，疑惑又好笑：“你怎么会觉得我会帮你？”
女孩也慢悠悠地走上前来，话语里满是嘲讽：“这不是我们威风凛凛的护士长吗？怎么跟条狗似的？”
“你也会求人啊？”女孩绕着护士长走了一圈，啧啧称奇，“还求到我们的人身上来了。”
护士长浑身一震。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纪宵安：“不可能，你和她们根本就不是一伙的！”
“她们这么厌恶我们，才不会让我们靠近！”
她话音落下后，女孩收起笑意，露出狐疑神色。
“你是哪来——”
“啪！”
长鞭甩出，护士长被抽得打了个转，倒在地上，发出凄厉惨叫。
纪宵安不好意思地笑笑：“刚刚没找到趁手的东西。”
护士长很快被人抬走，纪宵安紧了紧外套，不闪不避地迎上女孩视线。
女孩上下打量着她：“你别装了，你不是护士。你是从哪里来的？刚刚还说能帮我，你见过我？”
纪宵安抿了抿唇。
她需要一个能自由进出两个世界、且不会被识破的身份。
可无论是病人还是护士，都会被轻而易举地拆穿。
随着时间流逝，女孩的目光越来越危险。
那股暗中窥探的感觉，也越来越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