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杀青?不存在的
在言之开口提到萧长渊的名字时,司禹内心深处的黑暗便像是受驱动一般,逐渐蚕食着他的内心。
司禹死死地将手握紧,然而这也无法掩盖他难以抑制的颤抖。
害怕!
这是司禹现在唯一的感受。
萧长渊的名字总是会让他不断将言之的死亡一一回放,然后每一次剩下的,只有无尽的空洞和绝望。
他害怕的并非萧长渊,而是言之的消失。
这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司禹垂着脑袋,听着言之像是局外人一般将往昔和昨夜有关萧长渊之事一一道来。
他眼中的暗波宛若澎湃的巨浪,似乎能将人吞噬。
司禹似乎沉浸其中越陷越深,而这时,言之向他伸出的手,却以雷霆之势,扫尽一切阴霾。
看着言之握住他的手,司禹又惊又喜。
一时间,还哪管什么萧长渊。
“禹安,你别担心。这件事,你也无需插手,我自有打算。”
见司禹的状态非常不对劲,言之这才安慰性地握住了他的手。
和萧长渊争斗多年,言之很早便知晓了他的软肋。
只是那人有恩于她,她也从未从那人身上突破,而是选择和萧长渊正面交锋。
萧长渊是一个疯子,可那时的他是能够自控的疯子。
现在没了那人,萧长渊也不过是一个可怜的疯子罢了。
要摧毁萧长渊,其实也很简单。
告诉他,那人究竟告诉过她什么就足够了。
言之告诉司禹,萧长渊昨夜有潜入她的房间,但却没有告诉司禹萧长渊的杀意。
至于炼狱,若非萧长渊,那也只是微不足道的玩意儿。
至少言之是这么认为的。
而听到这话的司禹,则是立刻开始琢磨起怎么一点一点摧毁(萧长渊的煞费苦心建立的)毒瘤组织,还国家一方净土(摧毁萧长渊)。
接下来的几日,言之一直专注在演戏这方面。
和佟童商量以后,她的戏份也全部集中在了这几天。
今天的一场戏,按理来说应该是言之的最后一场戏。
“阿芷,现在山河已定,你可愿与朕……”
宫门口,桑芷和浔熠一前一后地伫立。
浔熠看着桑芷的背影,眼里的情愫微不可察。
一路相伴,他能感觉出桑芷和初见时已然不同。
他以为,桑芷定然是愿意留下来继续伴他左右的。
然而桑芷只是轻笑,以浔熠熟悉的模样说着拒绝之辞。
“社稷山河、黎明苍生,芷一介女流,自知无暇应对。”
浔熠的心像是被什么刺中,或许现在的他,只以为那是遗憾。
是为这么一个胸有谋略之人,志不在此的惋惜吧。
直到多年后,浔熠发现自己的心里始终有一方天地只为一人而留……
浔熠一声长叹,一时间,和桑芷初识时的疏离之感再次回笼。
“承蒙与君相遇,芷不胜欢喜。然,芷之所愿,在山、在水、在紫陌与红尘,不在一隅……”
说完,桑芷就同浔熠作别。
没有对已经身为皇帝的浔熠行礼,桑芷只是简单地朝他挥了挥手之后,便自顾自地离开。
在现在的桑芷眼里,众生平等。
浔熠看着桑芷的背影,随后又抬头看向天际。
蓝天碧日,竟是让他的内心生出一股阴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