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芜从兜里拿出她的小本本来,写上一段话递给鼬。
【你知道辉月姬么?】
后者小幅度点点头,眼神中是疑问,于是阿芜又将拿给他看,着重地敲了敲页上的那句话,逆子。
【都是仙人,六道跟辉夜姬是同一个种属诶,辉夜姬是六道的母亲。】
【本来觉得这本残,很胡扯,可是这么一想竟然觉得很有意思。】
【辉夜姬到底是变成了月亮还是自己回到了月亮呢?】
【而六道又为什么不许先民进行月亮崇拜呢?】
【如果他濡慕自己的母亲,肯定不会阻止月崇拜啊。】
【那他们母子二人为什么会反目成仇呢?】
阿芜每写一句就抬眼看一下鼬,眉眼透着’我是不是非常聪明’的意味,就像一道谜题一样,解析出来后十分开心,就算是假的,那也很开心。
而且他们二人是同一个时代的,这点从来没有听说过。
那写这本的人,为什么会知道?他们是同时代的人?
【你知道他们可能是母子吗?有听说过吗?】
鼬静默地看她一眼,诚实地摇头,“作为宇智波,从未听说过。”
即使是强如六道仙人,他也是死了的,不然他的传说就会随着时代发展而产生更多的传说,而不是仅仅到了忍宗建立,分离尾兽之后,就再没有后续了。
如果这个人跟六道是同时代的,那怎么也不可能活到现在吧?这人能比六道还强吗?阿芜很怀疑,依据就是这篇白话写,看起来没有什么化底蕴沉淀,不像是活了很长时间的人。如果是直系后代的话,那也不该有这么重的个人情感,仿佛切身地憎恨六道,无条件地支持辉夜姬。
而且,尾兽啊
阿芜脑子里警铃大响,她不该谈及六道的,也不该想了这么多。
查克拉可以分享可以继承,那九只尾兽的前身,必定是个巨大的查克拉能量体,而晓目前是有尾兽捕捉计划的…
阿芜讪笑了一下,写道——【对着神话故事进行推演,是不是挺傻的?】
“嗯,挺天马行空的。”
鼬将阿芜那不自然的生硬神色看在眼里,他语意不详地说了一句——“幸好你是个哑巴啊,阿芜。”
因为六道仙人的传说或许并非只是传说,连他那双传说中的眼睛,都能在佩恩身上看到,那神话故事多少是有事实依据地演变后的结果,她大约是从迪达拉口中知道了尾兽的捕捉计划,看到了六道分离尾兽的故事,再略微一联想,便知道他们如今是打算做什么了,不过他们这群人确实也没想瞒着她,因为毫无必要。
她没有查克拉,怕死又怕痛,行为局限在基地,一个孤女,她能往哪里逃又或者向谁传递消息呢?
连佩恩都在事实上容忍她留在基地了,那便是对她没有丝毫担忧,个人有个人的活法,蝼蚁一般的人类自然也有自己的立身之道。
她很识时务。
至于那本残缺的看似毫无逻辑的小札,鼬把它撕下来了,《精怪杂谈》递还给阿芜,并没有多余解释,她也没有露出多余的情绪,直接就接受了。
鼬心想,他果然喜欢跟话不多的人打交道。
这么想着,他想到了基地里话多的人,一个迪达拉,一个飞段,二人分开实在是明智之举,不然或许会从出发叽叽喳喳到回程,有时候鼬也挺佩服蝎的,他脾气分明那么暴躁,却还能忍耐迪达拉的聒噪,鼬指的是他的黏土炸弹,只要迪达拉在基地,鼬想有个安静点的睡眠基本是奢望,就算用了幻术隔绝声响,也能从爆炸产生的余波中晃醒,他不得不对自己下暗示。
算算时间,蝎跟迪达拉差不多该是今日回来了。
而蝎应该会想着大蛇丸在木叶可能元气大伤,秉承着趁他病要他命的心思,不会在基地停留太久。
鼬抬眼看了看日头,这时起风了,一片树叶旋转着掠过他的眼前,他目光沿着那片树叶飞舞的方向延伸。
三代死了啊…他或许得找个时间回木叶一趟才行。
一进基地就听到飞段的笑声,哗啦啦下雨一样不要命地往迪达拉身上砸。
“我认真地说,这本很有用诶哈哈哈。”
“…炸了你!”
“哟哟,跳脚了跳脚了!”
“被我说中心思了吧?”
“哎我跟你说你这样不行啊,你房间里的根本没用,还是得角都的这本才行。”
“吵死了!”角都先生的声音间断掺杂在里头,“脑袋不想要了你就直说。”
“啊,好吵。”鼬先生站定了,短暂沉吟一声后就从院子里消失。
哦,他还记得把她买的瓷碗放下再消失。
正在想着是在院子里等他们这阵打闹过去后再进去呢?还是现在就进去,装作无事发生什么的?
一把大镰刀就挂在屋檐上,是飞段嬉嬉笑笑地跑出来,一勾一拉之间人就跃上了屋顶,大喇喇地坐在上头,招手朝她高声吼道:“哟——阿芜呐,关于迪达拉的那本——”
“我今天就要炸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