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台上挂着一条咸猪后腿,篮子里是鸡蛋,有五十多个,有唐老太攒的,还有大队长媳妇上次送来的谢礼。
唐五斤冷笑了声,咸猪腿和鸡蛋全都放进了背篓,国庆在农场肯定吃不到荤腥,又吃了那么多苦,得好好补补,这些肉和蛋,就当是给国庆的赔礼了。
她没有一点犹豫,而且要不是背篓太小,她还想把米缸里的米也都带走,唐五斤只带了十来斤米,背篓实在装不下了,她背着沉甸甸的背篓,义无反顾地离开了唐家,朝着农场走去。
等唐五斤走远了,唐念念从房间出来,这白眼狼做的一切,她都看到了。
猪腿和鸡蛋都没了,还有米也少了一半,明天起来,唐老太肯定心痛如刀绞,也会对唐五斤更加厌恶。
唐念念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将米缸里的米都收进了空间,油壶的油,盐罐里的盐,全都清空了,然后拍了拍手,回房间睡觉了。
一觉睡到天明,她被唐老太的骂声吵醒了。
“遭瘟的倒灶胚,当初生出来就应该掐死她,省得她祸害家里,瞧瞧你生的什么东西,白眼狼都比她有良心,一点活路不给家里留啊,小鬼子都没她狠啊,哎呦,气死我了……”
唐老太一早上起来,准备去厨房做早饭,结果就看到被洗劫一空的厨房,粒米皆无,鸡蛋一个没剩,宝贝咸猪腿也没了。
老太太顿时眼前一黑,差点厥过去。
她第一反应是家里遭贼了,可又想起家里现在有狗,要是贼来了,狗肯定会叫,显然是家贼。
唐老太跑去唐五斤房间,看到敞开的窗户,心沉到了底。
徐金凤和唐满金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他们不愿意相信女儿会是这么一个白眼狼,居然会打劫家里的粮食和肉。
畜生都干不出这种丧心病狂灭绝人性的事!
“妈,五斤不会干这种事的,肯定是其他人干的,五斤说不定出事了……”
徐金凤脸色发白,喃喃自语着,越说越心慌。
她担心毛贼上门,见色起意,劫走了大女儿。
唐老太黑沉沉的脸满是嘲讽,尖酸骂道:“这白眼狼哪来的姿色?毛贼眼睛又没瞎,放着家里花一样的念丫头不打劫,打劫个丑八怪?你以为毛贼和你一样蠢?”
屋子里听得正热闹的唐念念……
吵架就吵架,干啥拿她打比方?
再说毛贼就算想劫,打得过她吗?
徐金凤脸色十分难看,婆婆话虽然难听,可道理很充分,毛贼不可能舍了鲜花偷狗尾巴草,五斤这蠢货脑子里到底在想啥?
“五斤她拿这么多东西去哪?这死丫头说都不说一声,啊哟……我心口疼!”
徐金凤按着胸口,脸色苍白,生老二时她吃了不少苦,生了两天两夜,结果生出个死婴,当时她看到瘦小青紫的二女儿,晕死了过去,等醒来后,就落下了心口疼的毛病,一着急就犯病。
二女儿被公公弄去山上埋了,第二天,公公抱回了白白胖胖的念丫头,小包被和小衣服都是她从未见过的丝绸,又软又漂亮,小丫头也跟年画上的玉女一般,漂亮极了。
公公和她说,念丫头就是家里的老二,还不让她对外说。
念丫头也没吃过她的奶,公婆拿高级奶粉养大的,说是念丫头亲爹娘买的,她虽说担了个娘的名头,但并未养过这孩子,念念打小就和公婆一起生活,吃喝也是公婆花钱。
想起往事,徐金凤现在很后悔,不应该自小在三个女儿耳边发牢骚,说公婆的不公平,六斤聪明,被公公教训过后就明白了,没再和念念作对。
九斤没心没肺,打小就粘念念,和亲大姐五斤反而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