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问题,司马懿其实早就应该想到的。
只是近段时间以来,一直都在打仗或是在打仗的途中,着实没有闲工夫来处理这类繁琐之事。
这大宋的官员都是什么情况,他又怎么可能会不清楚呢,他甚至都不会去调查,猜也能猜出来。
虽然年年都是严厉打压贪腐之事,但是总会有禁不住诱惑的,也或者是没能抓到的漏网之鱼,又或许是比较有手段上下能走得通的。
这种行为可以有,毕竟也不可能完全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
再者说了,寒窗苦读几十载,贪点儿钱怎么了,这不都是理所应当的吗,不然怎么会有积极考试当官的热情呢,自然得有丰厚的回报不是。
但是也绝不能太嚣张了,这都快引起民愤了,那还了得。
秦熺他既然在此时将这事儿说了出来,那就意味着这类事情的影响,在这个地方已经不小了。
话说这才收复河北多长时间,竟然就出现了这样的事情,说起打仗干事儿都不行,但搞这一套却全都是无师自通。
司马懿在思索片刻后,先是让秦熺将蔡松年叫过来。
“臣蔡松年拜见丞相,不知丞相有何要事。”
蔡松年很快便在秦熺的带领下来到了后院,因为他刚才还在前院儿大堂内喝酒呢。
司马懿也不废话,当即看向蔡松年问道:“伯坚呐,就对近段时间从开封而来的那些官员们,就他们的所作所为你都有些什么看法?”
“这个嘛”
蔡松年听后稍显一愣,不知丞相突然问起此话是什么意思,又得从那个方面来回答最合丞相心意。
司马懿见状,就知道是蔡松年他想得有点儿多了。
这有的聪明人就是这样,明明就只是简单的字面意思而已,却总是会不自觉的多想。
于是司马懿轻声提醒道:“你不用多想,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不要有其他顾虑。”
“是,丞相,臣明白了。”
蔡松年当即便明白丞相想要听什么了,继而应声说道:“回禀丞相,臣在二十多年前时,便随家父来到这河北为官,后来臣便逐渐发现,我大宋的官员似乎就没有不贪的,从下至上就如同一张网。”
“各种巧立名目多加税收,使得百姓们的负担日益加重,而手段之高超,于辽于金都不曾出现过”
“说重点!”
“回禀丞相,重点就是,此地的百姓生性较为凶悍,且土地不肥沃也并不富裕,自然不能像南方州县百姓那般逆来顺受,更不可能一直容忍下去。”
蔡松年正声说道:“所以臣斗胆建议,这河北各州县,还是得用北方官员为好。”
司马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应道:“如此也好,伯坚你下去后准备准备,就在这燕州特别举办一次科举考试吧。”
紧接着又看向秦熺说道:“让那些从开封来的官员都统统滚回去,大宋的颜面都让这些人丢尽了。”
“可是父亲,若是让他们都回去了”
秦熺还想说些什么,司马懿直接打断道:“没什么可是了,反正近两年也没指望这些地方能交税,或许无官对百姓更重要。”
在停顿片刻后,沉声说道:“好了,此事就这样,你们都先下去休息吧。”
待秦熺与蔡松年离开之后,司马懿也缓缓站起身来,搓着双手漫步朝着屋内走去。
这屋子内是要暖和一些,他躺进小婢女刚刚暖好的床上,不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