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扶着夏雪坐上马车,扫了一眼四周,苦笑一声。
昨日秦正廉丢尽脸面,气的晚饭也没用,一个人躲在房。半夜郑氏端着汤水进去,却被扔了出来。郑氏也不是温良的性子,当场顶了秦正廉几句,被飞出屋的茶杯打住头。
听说昨夜芙蓉苑忙进忙出,直到后半夜才消停。
今日天没亮,芙蓉苑的月牙便出了门。
不用猜,定是去郑府搬救兵。
这次郑氏赔了夫人又折兵,失了秦正廉的心,想在补救却要费些力气。
倒是秦湘安分,晌午用过饭后,便没了动静。是个聪明人。
这个时候谁去秦正廉跟前,谁挨骂,更何况始作俑者,没捅郑氏两刀已是大度。
两人离心,她才有机会。
眼前的一切,只是个开始。
秦清捏了一块果脯入嘴,微甜,皱眉,推至夏雪眼前。
热乎乎的暖炉,熏得秦清懒懒的,侧着身子慢慢闭上眼睛。
马车停下,夏雪推了推小姐。
秦清略有不悦,她起床气很大,心情变差连带见的人也没好气。
车外站着接应的小厮,见人下来,麻利上前施礼:“大小姐,主子在楼上雅间。”
秦清点点头,娟纱遮住毒
疮,只露一双清丽的眸子。抬脚提裙间,清淡素雅,宛如下凡的仙女。
身后的小厮惋惜的叹了口气。
上了二楼,秦清驻足,转身对小厮道:“还请禀与太子殿下,男女有别,我再隔壁间,有事传话即可。”
小厮一愣,嘴角带着讥讽,抬眸却对上冷若冰霜的眸子,心里一颤,忙应下。
夏雪看在眼里,愤愤不平的比划,秦清无所谓的摇摇头。
在外人眼里,能得太子青睐,定是上辈子积了福,更何况毁了容貌的她,巴不得和太子扯上什么关系。
故而,她刚才的举动应了那句话,自命清高。
昨日太子临走前,让小厮去梅园传话,今日在茶馆一叙。
秦清本不想来,昨日见了厉修寒,便改了主意。
进了隔壁雅间,见桌上摆着几样果脯肉铺,伸手触碰茶壶微烫,解下鹤裘抿了一口,茶香清淡如故。嘴角的笑意蔓延至眉梢,看来他已经来过。
悠闲的气氛勾起埋藏在心里的记忆。
夏雪在门口守着,吩咐她若太子过来敲两声门框。
一盏茶过后,太子直接挑帘进来,眸中带着温怒。
四目相对,佳人柔美,青秀宜人。清丽纯净的目子
卷着一丝惶恐,宛若受惊的白兔。
太子怒火全消。
这是第二次,厉佑安想起往昔跟在自己身后,叫太子哥哥的小姑娘,也是如此清丽脱俗。
秦清不似秦湘娇颜玉色,腰肢酥软。更不似柳媚儿心狠手辣,嚣张跋扈。她就想一株睡莲,小意的浮在你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