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自精明志自高,生于末世运偏消。”
“清明涕泣江边望,千里东风一梦遥。”
林黛玉搁下笔,左手拖住脑袋,面作沉思的看着纸上的这两句诗,心里奇怪道:“瞧着不像是他自个儿,只是为何我这颗心跳的这般快?”
“‘末世’,‘运消’,‘涕泣’,‘东风’,东风,东风?”林黛玉反复咀嚼着这两句诗的含义,当念至‘东风’一词时,陡然觉得全身发麻,继而一股莫名的寒意油然而起。
然后她抓住笔,在这两行诗句旁边添道:“莫怨东风当自嗟。”
这句‘莫怨东风当自嗟’还是那年夫君生辰上,大家一道抽花签时,自己所抽到的芙蓉上的词句,再与这两句诗连在一块儿,不恰是应上了。
林黛玉揉了揉眉心,她似乎有些明白
“主子吉祥!”门外传来随侍丫头打千儿作福的声音,林黛玉急忙拾起一本将写了诗的纸压上,然后起身去迎。
与此同时,紫鹃和雪雁二人也各自从屋里出来。
“雪雁,你快去打盆水来,紫鹃”林黛玉话音未落,整个身子就被扯进一个怀抱里。
他身上的气息有些冷冽,激得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又是在紫鹃雪雁面前,她欲要挣脱,可传来的力道却是越来越紧,直到自己喘不过气来。
心里念起下压着的那两句诗和一句‘莫怨东风当自嗟’,林黛玉也安抚着拍了拍他的背。
成婚至今,已有四载。
正如他所言,他知己,而己也知他。
然而心知是一回事,说出口又是一回事。
林黛玉想听听王攸的打算,毕竟一个男子,还是探花进士,总不能赋闲家中,整日吟风弄月,沉迷于闺房之乐。
也正因如此,白日时王攸所想才被林黛玉一口回绝。
林黛玉扶着王攸进了里屋,一并摔到床上,林黛玉想起身替他脱去外袍,却被他抓住了手,强硬的按了回去。
“不许乱来!”林黛玉的罥烟眉竖挑着,又用力掐了一下他的手,警告道,“郎中说了,不能乱来。”
王攸并未有后续动作,只是安静的躺着。
“有事就说事,别人看你脸色,难道我也看你脸色?”林黛玉不悦道,她忙将手抽出,拽过被子,横档在两人中间,以防小人图谋不轨。
王攸看着她小心谨慎的模样,不由一笑,问道:“我就值得你这么防备?”
“呸!”林黛玉啐了一口,道是:“我这是防小人。”
“说正经的,我现在心里遇到一个难题,想请夫人替我参谋参谋?”王攸一本正经的说道。
“咯咯”林黛玉展颜一笑,顿时起了兴趣,可怕是他缓兵之计,于是回道:“我又不是那诸葛亮,就算是,也得三顾茅庐。”
“怎么三顾茅庐法?”王攸眼睛上下打量了林黛玉一番。
林黛玉一看他这般,羞的满面通红,当即恼道:“就知道你没安好心,难不成你脑子里整日都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