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着睡裙走过去,岛台上有切好的西瓜和红莓,颜色鲜艳解暑。拉着高脚椅坐下,徐行知背对她在水池前洗手,衬衫袖口向上拽了些,绷紧,手腕线条嶙峋流畅。
沈清央顿了下,错开眼,转而去看香气主谋,番茄意面和煎鸡翅。
面只有一份,且分量很少,鸡翅更是只有两个。
“你不吃吗?”沈清央抬头问。
“没这个习惯。”徐行知回身从她手边抽了张纸巾,眉眼清倦,“我去洗个澡。”
他说完离开客厅,推开了主卧的门。
沈清央张了张唇,主卧的浴室她刚用过,热气都不知道有没有消散。
忽然之间,想起徐行知
这两天好像睡的都是沙发,用的都是主卧浴室。
只是她昏昏沉沉的没有特别注意到。
被忽略的细节在脑海里冒出来,徐行知这公寓虽然不小,但好像是只有一个卧室,他并没有让朋友来家里住的习惯。
低头心不在焉地吃面,食物味道重新拉回了沈清央的注意力,比起在维斯吃的,显然徐行知的厨艺更好。
吃完,她从高脚椅上下来,端着空掉的两个盘子去水池里清洗干净。
徐行知从浴室出来,察觉到些许异样。
卧室里开着灯,少了些东西,他走出去,果然看到枕头和羽绒被被抱到了沙发上,而刚吃完夜宵的那个人正弯腰在调整枕头的位置,质地柔软的睡裙落于膝盖之上,裙角轻晃,时不时扫过她小巧的膝盖。
他走过去。
湿润清冽的气息靠近,沈清央察觉到身后来人,一转身差点撞上徐行知的胸膛,她条件反射地后退,膝盖一软,坐到了沙发上。
“你在干什么?”徐行知垂眼。
沈清央仰头:“我在沙发上睡。”
“床不舒服?”
“不是,我总不能占用你的卧室,让你睡沙发。”
她说话时淡红的唇一张一合,脸庞白皙细腻,神情认真。
徐行知盯了几秒。
沈清央察觉到他突然变深的目光,僵了下。
“两个选择。”他微俯身,距她鼻尖一寸之遥,“你自己回卧室,或者,我跟你一起。”
-
这天晚上,沈清央失眠到凌晨才睡着。
或许是因为前两天睡得太多,她躺在床上毫无困意,翻来覆去半个小时之后,塞了耳机用平板看电影。
片子是随机选的,据说是去年奥斯卡提名,一部挪威电影,女主角无比随性地在人生里游荡,不在乎每一个选择会带来的后果。在很多个被质问的时刻,她只是敏感摇摆地说:“我不知道,我到底想不想要。”
虽然是双语字幕,但挪威语听着实在像天,看到一半,沈清央还是没撑住睡了过去。
次日早上,她被门缝处透进的微弱亮光弄醒。
倒也没有完全醒,只是迷迷糊糊地听到动静,于是用被子蒙住头,含糊不清地呢喃了几句。
床边微微陷落,有人低声问:“吵醒你了吗?”
沈清央侧身,被子往下拉,露出小半张素白干净的脸,她睡眼惺忪:“哥……”
光线昏
昧不清,徐行知用手背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确定无恙:“我很快,等会你就可以继续睡。”
“……”
陷落的那侧慢慢恢复原样,一个衣帽间相隔的浴室传来不甚清晰的水声。
沈清央躺了会儿,掀开被子慢吞吞下床。
她走到浴室,伸手敲门,听到徐行知说“进”,推开了门。
他刚洗漱完,额前黑发微湿,捋了上去,五官清淡锋利。
她抱着手臂靠在门边,困困地打了个哈欠。
“你们公司上班时间这么早吗?”
徐行知扣好腕表,抬眸看她:“有个视频早会,要早点去。”
“那我今天还能跟你一起去吗?”
“不睡了?”
“不想睡了。”沈清央揉揉眼,勉强打起精神,“我想去玩el。”
徐行知没什么意见,告诉她十五分钟后出发便出去了。沈清央洗了个脸便完全清醒,她从行李箱中翻出一支防晒涂了点儿,十分钟后,走出卧室。